老农被吓得不轻,神情惊恐未定,他结结巴巴地点头道:“前面就是伏牛镇了,孩子,你怎么一个人从山里面跑出来?莫非是遇到山匪了?”
罗小二眼珠子一转,瞬间从眼角挤出几滴眼泪,演技娴熟地伸手抹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老伯,您可得帮帮我,我是来投奔我家的表舅,不料在半路上碰到有一股山匪打家劫舍,盘缠全丢了,就只剩下一些干粮。”
他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无助,演技逼真,令人为之动容。
他抽泣了几下,又继续说道:“好不容易从山里走出,我一个外地人,人生地不熟,我只知道我表舅在清风客栈当跑堂伙计,老伯,您可知道清风客栈在哪?可以带我去吗?”
他的语气充满了期待和希望,让人不忍心拒绝。
他轻轻擤了一下鼻涕,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神情紧张又充满期待地看着老农。
老农本已对眼前这个狼狈的少年充满了同情,决定要帮助他一把。
然而,当他听到少年口中说出“清风客栈”四个字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
他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几步,声音微弱地确认道:“孩子,你说的是那个地方?清风客栈?你确定你家表舅是在清风客栈?””
见到老农脸色不对,罗小二顿觉不妙,心中立刻想起了刘头在他临行前对他说的那番话:“山下可是和山寨里不一样,咱们身份特殊,官兵见到咱们,只看脑袋不看身子!”
罗小二心中一紧,立刻摆出一副他也不确定的表情,抓了抓头:“清风客栈,好像是吧,我家里人让我来找表舅时,同我说的好像就是清风客栈,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伏牛镇里面难道还有其他的客栈吗?”
他的演技十分出色,将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他装作困惑的样子,一边挠着头,一边思考着是否记错了。
同时,他的眼角余光一直在观察着老农的反应。
“哎!你这小孩,说话也不说全,差点就把小老头我给吓死了!”老农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你这孩子,真是让人操心。好了,既然你记不清了,那就听小老头给你讲解一下伏牛镇里到底有多少客栈吧。”
老农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伏牛镇可是个大地方,里面可不止是只有清风客栈一家客栈。我们伏牛镇单单就类似清风客栈这一名字的客栈便有好几家。城北有一家招风客栈,城南有一家青峰客栈,城西有一家庆丰客栈,城东有一家清丰客栈,城中还有一家青风客栈。”
老农伸出手指头,一个一个地数着:“孩子,你家里人难道就没有给你详细地址吗?你这样漫无目的地寻找,若是走错了地方,那可就白费功夫了。”
罗小二听了老农的话,脸上露出着急之色,挠了挠头,苦笑道:“老伯说得对,我真是糊涂。我家里人确实没有告诉我详细地址,只说在清风客栈找我表舅。可现在我才知道,伏牛镇里竟然有这么多家清风客栈。”
罗小二傻眼,暗自庆幸自己曾在上山之前亲自去过一次清风客栈,否则,若是他真的初下山就在伏牛镇寻找清风客栈,很可能会因为老农所说的相似名字而找错地方。
“既然这样,我还是一家一家找过去吧!”罗小二一脸失落模样,转而又再次求问老农,“老伯,你能告诉我这些客栈所有详细地址吗?”
老农确也是热心肠,不厌其烦地给罗小二详细描述每一家客栈的位置,精确到哪条巷子拐几个弯,甚至还特别强调了有些不易察觉的小路和标志,以确保罗小二能够顺利找到。
见时机差不多,罗小二适时地摆出一副困惑不解的模样,出声提醒道:“老伯,您还没有告诉我清风客栈的具体位置呢!”
老农闻言面色微微一变,显得有些紧张,他迅左右张望了一眼,仿佛在担心有人偷听。
然后,他靠近罗小二,用一种慎重的语气低声道:“孩子,清风客栈可不是好地方,你进了城,可千万别提及你家表舅在清风客栈,否则官兵会将你拿走,关进大牢,甚至屈打成招。”
老农用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罗小二不要声张。
他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清风客栈早在半个月前就被官府查抄了,原因是与浪浪山上的土匪有牵连。那些掌柜和店员们,前天已经在菜市场口被斩示众了。”
罗小二闻言脸色一白,这一次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被吓到了。
他心中惊愕万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
他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只是个玩笑或者是误传的消息。
然而,老农的话语和严肃的表情,让他明白这并不是虚言。
罗小二心中一阵惊悸,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罗小二心中惊愕,半个月前,恰好是三当家告知他失联的时间,原本以为此次下山只是为了传递书信的简单任务,却不曾料到,这次下山竟然会牵扯出这样送命的危险。
他暗自感叹,幸好在伏牛镇外遇到了这位热心的老农。
若是他独自一人进入城中,一头撞向已被官府查抄的清风客栈,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心中涌起一股后怕之情,决定更加小心行事,多加探查和打探消息,绝不能轻易相信陌生人,也不能掉以轻心。
千恩万谢,谢过老伯后,罗小二继续动身前往伏牛镇。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虽然老伯的话语极为可信,但没有亲眼目睹,也未必完全真实。
因此,他决定要亲自进城,一则验证老伯所言是否属实,二则想方设法补充一些干粮,身上携带的干粮压根就不够撑到他回到山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