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见过师父杀人的,常以手掐断喉咙泯灭生机。少有用到幽影弯刀,不过对付一些虾米,自然是用不上的。
姜藏月将弯刀擦拭干净,收在身上,满初便一点都瞧不出了。
姜藏月前脚方踏出院子就察觉不对劲,只静静抬眼,目光落在院中阴影处。
阴影里有两个身着黑衣之人眼瞧着向她冲过来,目的就是要将她推入湖中,造成溺亡假象。
姜藏月整个人如一道清冷的风,一瞬席卷两人身前,纤细白皙指尖眼看就要捏碎两人喉骨,到底想着问一句,直接双指而并,废了二人手筋脚筋。
黑衣人眼中满是惊骇之色,可惜这会儿站都站不起来了,浑身剧烈的痛感让两人止不住的抽筋,面部扭曲。
明显不需要插手的事情,满初也就在一边看着。
黄昏已落,月上枝头,呼啸的风伴随阵阵蝉鸣,殿中更是黑暗寂静得骇人,尤其是眼前女子。
分明是娇弱清冷的青衣宫婢,却是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
两人只能瘫软在地上,手脚被废想跑也跑不了,就连喉骨都差一点被捏成粉末,眼下生死都掌握在别人手中,语气哆嗦:“你你想做什么?”
姜藏月淡漠看了两人一眼,抬步上前,掌心狠戾掐上其中一人的喉骨。
黑衣人猛然被掐住喉骨,手脚尽断又反抗不了,登时喉咙里发出嗬嗬嗬的声音,眼珠跟着爆出血丝,甚至能听到骨头摩擦的声音,姜藏月的手越收越紧,黑衣人濒死之际只听得幽冷的声音:“是安嫔的人?”
黑衣人艰难点头。
姜藏月松了手起身,未等两人庆幸捡回一条命,她抬脚就将人踹进池子。
手脚尽断的两个黑衣人无法在水中自救,拼命想将口鼻露出水面呼吸,可使不上劲儿,就只能一点点耗尽所有力气往下沉,直至四面八方的水从口鼻进入肺部,最终无法呼吸溺毙而亡。
两具尸体就那么仰躺在池中,惊得游鱼乱窜。
微微突出的眼球,看上去极为恐怖。
尸体丧失生机。
院中蝉鸣,池中死尸,池畔少女眼眸未起波澜,只是更近几步似要处理。
“有死人!”突兀少女稚嫩尖锐的尖叫声响起,姜藏月再次回头的时候,纪玉仪吓得跌坐在地,一旁跟着伺候的宫婢脚都软了。
这段时日五公主是经常来安乐殿,但从未晚上来过,倒也真是巧了,也不知打的什么心思。
姜藏月携满初行礼:“奴婢见过五公主。”
这头由于五公主的呼呼喝喝,安乐殿的太监惊醒也自各处而出,惊慌失措处理着池中的尸体,极是骇人。
“这院中尸体从何而来?”纪玉仪坐在主殿惊魂未定,口中灌着热茶,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死人,满脸青黑,腹胀如鼓,瞧上一眼不知要做多少日噩梦。
“五公主,许是宫中的人见不得殿下好,才惹出了这样的事端,索性贼人不熟悉地形这才落进池中。”
“真是好歹毒的心思!”纪玉仪听得心悦之人要时时刻刻防备这些都觉得心疼,可想起方才这女使那瞧着死人都没有半分惊慌的表情又觉得,自己总不能比一个女使还要差吧?
姜藏月垂眸道:“五公主,夜深了您早些回宫的好,今夜安乐殿并不太平。”
“那本公主就先回宫了。”纪玉仪哆嗦看着院中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就觉得心慌,现在手都是冰凉的,回去后点了一屋子的灯烛。
姜藏月送走了人,安乐殿的大门重新关上,太监们将尸体停放在空屋,等着殿下定夺。
人散去后,姜藏月化尸水倒上去直接处理干净了。
“秋蝉!秋蝉!点灯!快给本公主点灯!”
深夜时分,纪玉仪从床榻上猛然坐起,满脸湿腻腻的冷汗黏住了头发,狼狈之中带着惊恐。
宫婢秋蝉连忙挑了珍珠帘子进屋,又接连点了好几盏灯,这才扶住瘫软的纪玉仪:“公主,可是做噩梦了?”
纪玉仪只觉得一个激灵,浑身上下出了冷汗,稍有凉意的夜风吹进屋,竟叫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春桃,本公主梦见那两个尸体睁眼了”
她哆嗦:“尸体和那个女使一起看着本公主,好吓人好吓人!他们活过来了!”
秋蝉拿了扇子替她扇风。
“本公主要去找母妃。”纪玉仪说着急匆匆就要穿鞋往主殿而去,今夜的事实在太骇人了:“定是有人要害纪殿下,本公主要告诉母妃,说不准是那女使的狐媚子脸惹来的。”
秋蝉知道纪玉仪的心思,只能尽力劝着她:“公主,这会儿娘娘都睡下了。”
“母妃不会怪我的,本公主害怕,有人要害纪晏霄”
她一入梦就见逐渐向她逼近的尸体,而那眉眼干净的姜女使波澜不惊就站在一边看,看着尸体一点点掐上她的脖子,直至再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