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帝輕點下巴,囑咐道:「你好生在歧兒這養著,有空就讓歧兒陪你到處走走,遊山玩水,大膽去做,其他事朕會派人處理。」
「陛下。」
嚴帝拍拍他的手,「心中積鬱不是什麼好事,萬一過渡成那種病,可是要被天下人咒罵。」
沈驚墨微垂眼眸,藏在袖中的手緊了緊。
嚴帝長嘆一聲:「所以呀,莫要多想,把握當前才是最重要的,來,先吃飯。」
早在帝王進來,守在外面會觀事的婢子已經上了的碗筷,皇后體貼地為二人布菜。
嚴帝笑眯眯詢問沈驚墨如何看待宋歧的為人,未等沈驚墨回答,嚴帝臉色倏然一變,把口中肉菜吐進了骨碟。
這時他才看清飯桌上毫無食慾食難下咽的飯菜。
「這些是什麼東西!」
嚴帝蹙著眉,不滿地質問宋歧,「你就給墨兒吃這些?」
「這種東西是人能吃的嗎?來人,把今日做飯的廚子叫過來,朕倒要看看他安的什麼心!」
帝王動怒,候在外面的婢子匆忙進來跪地求饒。
嚴帝不悅道:「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婢子難為情地看著宋歧,「是…是……」
「父皇,飯菜是墨兒做的。」宋歧手指沈驚墨,大言不慚道:「您可別再挖苦了。」
嚴帝顯然不信,見沈驚墨呆呆好似被嚇傻的樣子,他才尷尬地輕咳,「朕就說嘛,好久嘗到這麼絕美的菜品了。」
沈驚墨,宋歧:「……」
婢子重上了副碗筷,嚴帝強忍著不適吃了幾口,道:
「墨兒手藝不錯,以後這種事交給下人來就好了,何必自己動手,這萬一燙傷切傷,歧兒,墨兒生著病,你怎麼不知道攔著?」
宋歧回道:「墨兒本意是想讓我嘗嘗他親手做的東西,我攔著不好吧。」
嚴帝語噎,很快露出欣慰的表情,不愧是他的種,發展度值得表揚。
為了不浪費墨兒的心意,嚴帝命令必須吃完。
皇后心疼,不再給墨兒夾菜,以沈驚墨生病為由,讓人把他的飯菜換成鮮粥和一份甜美可口的糕點。
嚴帝皇后拼命吃,這大概是他們這輩子吃過最苦最難吃的東西了,臉上卻始終沒有痛苦的表情,還會時不時夸上兩句。
沈驚墨捏著玉匙的手有些顫抖,比起沈氏時常的動輒打罵,嚴帝和皇后的關懷讓他心裡別是一番滋味,眼睛酸澀。
他怕被笑話,偷偷擦掉眼眶攏含的水霧。
沈驚墨捨不得嚴帝和皇后受食物摧殘,早在前面就與宋歧撕破臉皮了,宋歧還把做出這麼難吃的東西的鍋扣到他頭上,他自然也不怕得罪宋歧。
把手中玉匙換成筷子,給宋歧的碗裡夾了許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