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有做错事?后山的聚阴阵是不是你布的?知不知道差点儿让过路的行人撞了邪?这是我第多少次帮你收拾残局了?”彼时的宋无歇非常年轻,穿着一身学生装,刚从外地赶回来救这个不知死活死到临头不知悔改的师弟。
丹阳子见到这个一心不再修道上的师
兄,冷笑道:“那群人任何地方都能踏足,连高耸阴翳的后山都能不小心路过,我难不成为了顾及他们,连阵法都不能布了?成日躲着睡觉?”
“住嘴!莫要再狡辩!”丹阳子脸上重重被净明派掌门一拂尘抽了上去,这一抽,抽断了丹阳子未出口的话语。
“你再也不是净明派的人了,以后莫要跟任何人提起你是净明派弟子,净明派丢不起这个人。。。。。只要我还活着一日,就不允许你踏回这片土地,你随着东边的船只走吧,到哪儿了就停哪儿,去蛮夷荒岛上活着吧。”
找个连人烟都没有的荒岛,总不能还能犯恶。
丹阳子冷笑不语。
“我要你立誓。”
良久,丹阳子如清泉的声音响起:“好,我立誓。”
。。。。。。
“这恐怕是走了邪路了—”老天师哀叹,好好地天纵奇才,怎么想不开要走歪路?老天爷都已经将大门给他打开了,以此同时还将四面墙壁都砸了给他开了落地窗,还不知足?
丹阳子的想法或许是老天师企及一生也无法理解的。
“宋疏同他忽然消失不见了。。。这是怎么了?”
老天师早就听说了,听了除了心下惋惜替小宋担忧,已经毫无波澜:“哦,那是缩地成寸,是他偷学了不知哪家的术法,丹阳子心术虽不正,但能力恐怕无人能及。小宋不是他的对手。”
这已经是好听的说法了。丹阳子天资绝不在宋疏之
下,年岁却不知比宋疏长了多少,宋疏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如今就要看丹阳子是否能念在是徒孙的份上,对小宋手下留情了。
缩地成寸术,难以追踪,他们,也确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老天师,您能否有办法找到她在哪里?”
老天师抚着胡子想着怎么将话说的不那么难听:“该回来的自会回来。如果回不来,那也是小宋命中的定数。”
说他心性凉薄也好,若是有办法,他冒死也会救上一救,可这得靠小宋她自己。
这小丫头的命悬了。五五开数,已然是最好的结局。
谢延庭眼角猩红,冷笑:“什么事命中定数?玄门都喜欢这般故弄玄虚。我才不信命,一切的后果,不过是前面行的错事罢了。”
说罢,他站起身来就往外走,仿佛只要他走的够快,刚刚那些话他就会忘记一般。
灵霄道长拦不住谢延庭,只得求救般的看着老人:“师傅,您真的没办法了吗?谢少将恐怕不会相信的。。。。。。”
从宋疏消失到现在,足足两天,谢延庭滴水未进,寻找了十三座山头,无果。
人身体再好也经不起这般折腾。
老天师遥遥看着消失的声影,眼里有些震惊:“这位恐怕是着了情障了,如果小宋出了意外,这位也是被情障扰乱一生命数。”
真是怪异,他活了这把年纪,见过的困于情障的男女不少,却没见过像谢少将这般会如此影响后续一
生命运走势的情障。
情障难以外力消散,能不能度过,全看当事人自己。
有人当初爱的死去活来,也不过三月光景便彻底走了出来。而有人,看似平淡,却终极一生也无法走出。
童男子老天师表示看不懂。
另一头——
元若杀意越来越浓,他头一次被人这般当成猴子耍,一声高傲受无数人追捧的自己,从没像此刻这般狼狈,他胸中怒气越发汹涌澎湃。
该死!一定是宋疏故意玩弄他!知道自己有办法找出她来,这才不停地换位置!
他的符咒全都白画了!
宋疏要是听到了他的嘀咕肯定会说,咱们彼此彼此,画符最忌讳中断了,你让我中断了多少次差点儿画好的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