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腐朽掉了的木头。
一直默不作声的云升泰脸色猛的一拍桌子,摆出父亲的威严,吼道:“云秋霜!没听到你娘的话吗!”
云秋霜这才有了一点反应,抬手抹了下眼泪,看向云微雨。
“微雨,你总说我这个当姐姐的胳膊往外拐,可是你看看,母亲打我的时候,你无动于衷,父亲和大哥冷眼旁观,心疼我的人,只有云瑶啊!”
她是人!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她也是知道的!
只不过血缘亲情绑住了她,教她要忍耐,要忍受,再委屈也得受着!
云微雨不以为然,甚至翻了个白眼。
“二姐,你自己做错了事,难道不该被打吗?你要是听父亲母亲的话站在我们这边,还会挨打吗?这都是你自找的!怨得了谁!”
好一句“怨得了谁”!
云秋霜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眼角的泪冰冷冷地滑落。
云升泰见搬出父亲的威严也毫无作用,登时脸就黑了!
桌子被他拍得砰砰响。
“云秋霜!我叫你滚过来你没听到吗!你要是还当我是你爹!你就赶紧给我滚过来!”
云秋霜只闭着眼睛哭着,又听到云瑶在为她说话。
“你也有脸说自己是人家的爹!我只知道好的父亲是一心只为孩子,见不得自己的孩子受半点委屈,他会努力撑起这个家,给孩子更好的生活,他不会计较孩子给他带来多少回报,他只担心自己给孩子的不够多。”
“你……”
云升泰刚想开口反驳,云瑶一张禁言符就堵住了他的嘴。
杨氏见状,刚想发作,又怕自己也会像云升泰那样,只好怏怏地不说话。
云瑶继续说着:“至于那些良心被狗吃了的爹嘛,则全然相反,他们在家,就如同是那个家的皇上,要所有人都对他言听计从,否则就勃然大怒,不仅如此,对于孩子,男孩是太子般的存在,在家里被宠上了天,女孩……”
她顿了一下,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女孩,自然是用来压榨,压榨身上的所有利用价值,还要像培养一个听话的奴隶那样培养,必须要言听计从,不得有任何怨言,必须要奉献出自己的一切,甚至连婚姻都是一笔买卖,如此,也算不得报答了父母的养育之恩。
因为,嫁过去夫家,也得压榨一番,直到压榨不出一点点银子,对娘家没有一点点帮助,之后,便可以轻飘飘地说一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来为自己洗脱,再给女儿定下最后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云升泰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锅底灰都没有那么黑。
这不就是指桑骂槐在骂他吗?
他要不是惧怕云瑶那一身从山上学来的本事,高低得教训云瑶一番!
云瑶目光悠悠地扫过云升泰和云达海,生怕他们听不懂,还很贴心地解释几句。
“于云秋霜而言,云升泰便是那样压榨女儿的父亲,于我而言,云达海便是那种猪狗不如的渣爹。”
“一派胡言!简直是一派胡言!”
云达海坐不住了,拍着桌子脸色通红。
“我云达海一生光明磊落,从未亏待过妻女!云瑶!你别在这里含血喷人!”
云凤雪也开口附和,“就是,爹爹一直疼我,能当爹爹的女儿,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云瑶,你不过才回来了多久,你甚至都不了解爹爹,怎么可以这样说爹爹?你这不是平白无故的污蔑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