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緊張的氣氛中,容塵弱弱舉起了手中忘憂,終於將未出口的話說了出來:「其實……在下修仙。」
下一瞬,眾人只覺一陣風穿堂而過,風中裹著黃沙,迷了人眼。等風停睜眼,那四人已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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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塵帶著幾人離開京城地界,就近找了個城鎮落腳。
夜已深沉,幾人不欲在此耽擱太久,就近找了個成衣鋪換了身衣服後,便打算隨意找個客棧住下明日一早再行離開。
今日不是什麼節日所以行人不多,加上道路空曠,故而夜間的響動極易引人注意。
從店中出來,方行了一小段路,幾人便察覺到有人跟蹤。
幾人皆是能力不凡,幾乎剛被盯上便知這和之前的那些人不是一撥。
四人相視一眼,齊齊換了方向,腳步一拐進了巷中。
那暗處幾人見此皆是一喜,暗道一聲「天助我也」,悄悄跟上。
牆兩邊住的許是什麼大戶人家,圍牆砌的很高,巷子悠長而狹窄,剛夠兩人並行。
月亮高懸,將兩邊的石灰牆壁照得雪白。
隨著越來越深入,時機也愈發成熟。幾人互相示意,悄悄摸近。
可不待他們有所動作,就見那原本毫無所覺的兩人轉過了身,一臉早已知曉般,靜靜看著他們身後。
幾人意識到不對,轉身看去,就見來路不知何時已被人堵住,而堵人的正是四人中的另外兩個。
他們竟不知何時分開了!
二人多高的牆壁將幾人困於長巷中,前後路皆被堵住。幾人如同困獸,被困於這無名府邸的巷道中,逃不出,掙不脫,只能做著無力的反抗。
月光悄然彌散,青石鋪就的道路早已空寂無人。四周迴蕩著的,只有那巷中單方面的毆打聲。
一刻鐘後,鬥爭停止,巷子恢復寂靜。
樂辭坐在一人背上,氣勢洶洶威脅道:「說,誰派你們來的?」
「大爺……不,幾位公子小姐,小的真的冤枉啊。」那被坐的人起不來,只得費力解釋道,「小的們只不過是見幾位衣著不凡又不像能打的樣子,便起了歪心思,各位公子饒命啊!」
幾人互看片刻,不得不承認確實如此。
一個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公子哥,兩個養尊處優的小少爺,再加一個柔弱的女人。這類人怎麼看怎麼像送錢的,不打劫一把實在太可惜。
一人撐著地就要爬起,被風殘月一腳踢了回去:「老實點。」
樂辭動了動屁股,換了個舒服的坐姿,稍稍湊近底下那人腦袋,道:「你說……我們該將你們怎麼辦才好呢?」
九淵國自皇登基後便官嚴刑重,像這種當街團伙打劫無視法紀之人,必是要挨一百個板子還得再蹲十年牢不可。看這幾人衣著不菲,若是再行個賄賂,他們幾人恐怕有的苦吃。屆時臉上刻字妻兒流放,他們一輩子抬不起頭不說,還連累家人遭殃受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