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丛玉无法摆脱金钱多的控制,她感觉到,她的衣扣已被他解开了,他粗糙的手掌在她的皮肤上游走,让她一阵一阵地战栗。
她想喊人,怕儿子过来,看到这一幕。
金钱多还在试图与秦丛玉接吻,秦丛玉意识到难逃厄运,情急之下,张开嘴,用力一咬,咬伤了金钱多的嘴唇,后者大叫一声,放开了她。
她感到嘴里有一股血腥味,吐了一口口水,果然带着点红血丝。
伸手擦了擦糊满涎水的脸,扣上被金钱多解开的纽扣,就狼狈而逃。
跑了几步,又折回来,从裤兜里掏出那块面包,扔向金钱多。
她怕金钱多追上来,跑得很快,但即将跑出树林时,又停住了,倚着一棵大树,滑倒身体,悲伤地大哭起来。
哭了一阵,擦干眼泪,收拾了一下心情,向儿子走去。
“妈妈你怎么了?”儿子家硕还是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没什么。”她随口应了一句,搂着儿子的肩膀,坐在草地上。
“金叔叔呢?”
“不知道。”秦丛玉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刚才的画面,“儿子,以后离那位叔叔远一点。”
“为什么?他是坏人吗?”耿家硕天真地问。
秦丛玉想说,是的,他是坏人,坏得很,坏透了,但不想让儿子过多的担忧,便说:“总之离他远一点就是了,陌生人都不要靠近。”
耿家硕噢了一声,又问:“妈妈你饿吗?”
“不饿。”
耿家硕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黄灿灿的东西:“妈妈你吃。”
那是半块面包,装在包装袋里,包装袋一半透明,能清楚地看到面包断口处的牙痕。
“哪来的?”秦丛玉问。
“早上你给我一个,我只吃了半个,这半个你吃。”
秦丛玉鼻子一酸,眼泪在眶中打转,搂住儿子的肩膀,在他的头上亲了一口:“妈妈吃过了,你吃吧。”
自从飞机失事后,秦丛玉倒是每天都能吃到东西,昨晚沾了那个渣男的光,还没少吃,所以她倒不像众人那样饿得要精神崩溃。
这时候,人群分散了开来,在树林里寻觅着什么,有的蹲下来,扒开草丛;有的用硬木棍捅着树皮。
秦丛玉看到,有两个年轻男子扒下一截树皮,从树皮里面抠出一条柔软的,绸缎样的东西,笑着放进嘴里,动牙齿咀嚼着,其中一个立即吐了出来,呸呸地往地上唾着口水;另一个却吃的津津有味。
听到一个悦耳的女声说道:“争什么,争什么?那些重伤员需要人照顾,谁有力气就多使一点。你们不是都饿了吗?先适应一下树皮的味道。”
那是张梦晗,她从一个小伙子手里接过一条从树皮里抠出来的东西,仰起头,吃进嘴里。
“味道很不错啊,很筋道,有嚼头。”她夸张地赞道。
那个小伙子哈哈大笑道:“别装了,你那表情是味道很不错?”
“我平时吃东西,就是这表情,怎么了?有意见?”张梦晗蛮横地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