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叶守钱立马面露困惑,朝年轻汉子看去,同样压低声音问道:
“可有证据?切莫冤枉了好人。”
“那孩子我认识的,爹早亡,娘病多年,就靠他一人撑着家里。”
叶青釉没有直接回答,可心里一门子伶清——
不用证据,她便知道对方一定动了手脚。
毕竟,没有人比一个卑劣者还懂卑劣的手段。
她提前耍了心机手段将转盘动了手脚,那想要压过已经动过手脚的转盘,九成九不能用正常的手段。
若说她原先在屋内还想过对方没准是强运,而看到对方状态后,几乎就可以咬死对方肯定也搞了鬼。
一个已经动过手脚的转盘上被人动手脚。
这个概率虽小,但却不是没有。
谁能入手东西,就得各显神通,凭本事说话。
而现在的情景,非常明显,对方耍花招的手段,比叶青釉更胜一筹。
所以,才压过了‘磁石’的指引,让指针定在了影青瓷那一栏。
可那个年轻汉子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难道是对方身上有比叶青釉戒指更大的磁石,所以才能准确定抽中影青瓷?
可看对方这慌张的模样,分明肯定不是老手惯偷,甚至有可能干脆就是临时起意。
若想得到用磁石,一开始面容神态上就不会露出惴惴不安的神色,给叶青釉留下一个这么大的破绽
叶青釉一双清亮的眸子在年轻汉子身上打量一圈,脑海中兀自思索着什么。
年轻汉子显然是个愣头青,被叶青釉如此一打量,显然有些慌神,下意识凭本能朝后退了半步,直到撞到后面的看客,这才猛然回神,抱手作揖道:
“既叶小娘子来了,那我抽中的影青瓷是否能立马给我?”
叶青釉脑中思绪一顿,没有半点犹豫:
“自然可以。”
语罢,叶青釉立马往存放影青瓷的地方走去,又当着众人的面,利索的掏出了那件原先被众人惊叹的影青瓷。
这幅麻利的姿态,比起原先的叶守钱不知要爽利多少,当下激起了不少惊呼之声。
而人群之中最讶异的,莫过于原先提醒叶守钱不对头的越家随从长留,以及一直距离叶青釉不远的叶守钱。
长留疾步而来,意图开口,可步伐却没叶守钱快。
叶守钱有些纳闷:
“越大公子的侍从说过有诈,况且刚刚青儿不是还说那人动了手脚吗?”
按照自家闺女有仇几乎当场就报的脾气秉性,有人在她头上耍滑,不说当场给人难堪,那起码也得将事情搞的水落石出才是。
怎么如今非但不将事情弄明白,反倒是把价值连城的影青瓷直接就给出去了?
叶守钱兀自纳闷,长留疾步来到叶青釉身侧站定,刚要开口,叶青釉只开口问道:
“我心中有分寸,只是有一事,还请长留阿兄如实回我。”
年长者称兄,年少者称弟,或友。
叶青釉这样的称呼不算错,但长留既没有想到在自家郎君面前都浑身是刺的叶青釉会对他有如此礼遇,也没有想过叶青釉到这种关头,居然还要问问题,所以难免一愣。
长留稍作沉吟,旋即感受到那道清亮沉稳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心中压着的石块不由自主就松了松:
“叶小娘子只管问。”
虽说自家郎君让他盯着瓷铺不假,可若是影青瓷却始终在叶小娘子手中。
今日若瓷被送出去,他的罪责尚小,叶小娘子才会难逃其咎。
如此,既然叶小娘子已经心中有数,那不如行个方便。
门口众多眼睛盯着,叶青釉直接长话短说:
“今日长留阿兄一直盯着门前的场景吗?”
长留点头,叶青釉语极快,再度问道:
“年轻汉子之前那一次转盘到他自己转盘的间隙里,门口可有过什么乱子?”
这事儿不是什么秘密,长留洞察一向敏锐,立马回道:
“那段时间里有两个矮胖汉子收其他瓷铺的指使来捣乱,不过被大掌柜挡了回去。”
叶青釉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