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姐妹靠在一起說了許久話,又想了一陣子遠在西北的兄弟陶敬平,這才罷了。
皇登基之後,宮裡似乎也恢復了平靜,唯一不同的是,以前的皇后如今成了太后,以前的太子和太子妃,則成了皇帝和皇后,同理,以前的皇孫們,也就成了皇子了。
如今的皇帝年歲不大,還沒四十,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不出意外的話,只怕下一次換人就是十多年後了。
至於皇子,一共也就五個,最大的十九,最小的,才三歲。另外還有五個公主,年紀差距也大得很。大的,都能嫁人了,小的還在吃奶呢。
不過這些都和陶君蘭沒關係,她也是無聊的時候聽著那些宮人們閒磕牙聽來的。洗衣裳的時候無聊,大家都是喜歡說些話打發時間的。現在最火熱的話題,當然莫過於登基的皇帝了。
對於這個皇帝,陶君蘭倒是有幾分盼望:若是能替父親平凡就好了。說不得那樣,陶敬平就能提前放回來了。
這個念頭她也不敢和人說,只悄悄的埋在心底。關於平反的念頭,她一直都是有的。總想著有一日,一定想辦法將這事兒達成了才好。頂著罪臣這兩個字,不僅不好聽,也容易讓人輕視欺辱。而且,她深知父親當初的冤屈,父親幾乎可以說是死不瞑目。若是有機會,她又怎麼能什麼都不做?
不過現在,她卻是什麼也做不了才是真的。至少,她明白現在最先的,是要活下去,好好的活著,不能輕易冒險和衝動。
而在宮裡好好活著,唯一的一條路就是好好做事兒。
這日,綠柳睡覺之前忽然神神秘秘的靠了過來:「聽說針工局人手不夠,你要不要去試試。」
陶君蘭聞言一振:「真的?」
「這還能有假的?難道我會騙你?」綠柳嘟了嘟嘴,捅了捅她的腰眼:「說真的,要不你去試試。你繡個東西,我讓我乾娘幫你遞過去,若是選上了,那可比現在好多了。」
「你呢?不試試?」說不心動,那肯定是假的。不過想著綠柳其實也會的,陶君蘭又這麼問了一句。
「你還不知道我的功夫?」綠柳嗤笑一聲;「縫縫補補我還勉強湊合,可是要論細緻的,那哪成呢?再說了,我現在挺好的,乾娘罩著我,日子又好過。將來乾娘走了,我說不定就接了我乾娘的班。還有什麼可換的?倒是你,這麼在浣衣局混著,白白埋沒了人才。」
陶君蘭被「人才」那兩個字給逗笑了:「我算哪門子的人才。」
第6章空歡喜
關於去針工局,陶君蘭也有自己的打算——她對女紅雖然算不上多喜歡,可是也不討厭。而且,她本來也有些底子。若是真能去針工局,且不說待遇要好些,只說將來學了東西出宮去之後,靠著這門手藝養家餬口也是不成問題的。
畢竟,她現在已經不是什么小姐,也不可能再有以前優渥的日子。所以,必須要考慮生計問題。
基於這些考量,她對針工局,還是很嚮往的。再加上綠柳不住的慫恿,就乾脆認真的繡了一個香囊,然後準備送去。自然,那香囊和之前隨便做做的肯定是不同的。花樣繁複不說,就是用的心思也不知道多好多倍。
綠柳她們幾個見了,都是嘖嘖稱奇:「沒想到你竟有這等好手藝。以前你是藏私了。」
陶君蘭微窘,心裡頭有些不好意思。以前給她們做的荷包,都是不可能和這一個相比的。也不知道綠柳她們會不會覺得不痛快。只是這些她這個時候才想到,顯然是有些晚了。頓時心裡又有幾分後悔。
但是這個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說句不好聽的話,畢竟她們在浣衣局,其實也用不上這樣的東西。況且以前她的時間也沒有現在這麼充裕,針線上也沒有這麼好的。
要知道,現在用來繡花的線,比以前用的,價格高出了一倍不止。
好在似乎誰也沒介意這個,綠柳只是讚嘆,文杏卻是扭頭取笑陶芯蘭;「你姐姐做得這樣好,怎麼的你連針都不會動?」
唯獨采鳶看了一陣子,中肯的給了個評價:「有這樣的手藝,應該能進針工局了。其實之前給我們做的也不差,就是花樣沒這個複雜,線和布料也不如這個。」
采鳶這話說得直白,陶君蘭自是更加尷尬了。
文杏回過頭來,滿不在乎:「要我說,還是之前的那個好。費事兒不多,掉了或是用壞了也不心疼,用這個,我怕我倒是捨不得拿出來。只是細細的收了才好。」
綠柳也笑:「正是這個道理。」
采鳶也就沒再說什麼:其實未必她就真是想比較什麼,只是她說話的方式向來都是如此罷了。
不過總體來說,大家對這個香囊都是保持了認同的。
陶君蘭也十分有信心:要知道,她以前也是請過名師教導過的。雖然就學了那麼一年,可是也不錯了。
唯獨有些不放心的是,若真去了針工局,那麼陶芯蘭就只能一個人留在這兒了。就算她能時不時的過來看看,卻也不可能真的一直呆在這兒。而且,也未必就真的有那麼清閒的時間。
陶芯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畢竟大了一歲,又經歷了這麼些事情,忽然就懂事了起來:「姐姐你不用擔心我。文杏姐姐說了,你若是不在這裡了,她也會照顧我的。」
陶君蘭心裡一暖,暗笑:哪裡能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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