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元乾就把那条裙子拿出来吹嘘,“无恙做的迷你娃娃小衣,都说好看,就做了大款。”
“这裙子是好看啊。”可昭已经高中毕业要上大学了,不必再穿女校校服,最近又在自家工厂里帮忙做文员,也开始穿正装了,虽然这条裙子不好上班穿,但平时穿来也挺好的嘛。
安梅看她喜欢就让她去挑一条尺寸合适的,“这种不好量体裁衣,就是按照大众尺寸做的,你挑一件合适自己的尺码,表叔表婶送你。”她又跟表舅他们说,“女装暂时只做了这款裙子,但男装有中山装。”也请他们去挑。
“商铺不是还没有开业么等商铺开起来了,我们再挑。”张远松也没讲客气话什么的,就这样说。
安梅其实觉得不必等商铺开业,但表舅坚持,那她不好继续说,好在今天有准备赠礼的,倒也不必非得纠结一件两件衣服的。
赠礼是郭元乾自己做的金饰,听说港城这边有大气的老板剪彩用的是金剪刀,剪彩结束后这金剪刀就直接送给剪彩人了,他们家是小本生意,没法这么大气,郭元乾就做了些金饰做为赠品送给剪彩人。
大家闲聊一番,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郭元乾引着大家去订好的酒店吃饭,这种庆祝的时候,就不去茶餐厅了。
附近送了花篮的商家也请了,有不忙的就答应了去,有一些实在忙不过来的就婉拒了,这也不强求,不过郭元乾早跟酒店那边说好了,准备了一些餐点打包送过来。
这家酒店也是表舅他们推荐的,他们以前有什么喜事都是来这边订餐,这边离原来的张宅也不远,不过是从两个相反的方向过来。
吃完饭,张远松也说起来在这里订了席面给可昕摆升学宴的事情,“启桦去学校把可昕的录取通知书领回来了,不必经过邮局寄送。既然通知书到了,你这边也正式开业了,那这升学宴也该摆起来了,。”
“有需要帮忙的,表舅只管说。”郭元乾觉得自家制衣厂且还是不温不火的状态,前期不必太过费心,还是能抽出时间来帮忙的。
张远松摆手,“倒没有什么活要干,这家酒店接这样的宴席一向都安排得挺好的,给足了钱只管交给他们就行。至于请帖,这是启桦女儿的喜事,就交他们这一房自己写吧。”
“元乾表哥放心,真有需要你帮忙的,我这边不会客气的。”张启桦知道郭元乾使唤自家小二可行一向不客气,他自然也不会跟元乾表兄太客气的。
郭元乾目前手里有个冬装的工衣订单,不准备这个时候就去找订单,所以还算是轻松的,自然是一口应下了,“有需要用到泰安和无恙的,你们也只管说,他们自打有了补习老师之后,功课这一块就不用担心了。”他又夸赞了一句张可行推荐的人才靠谱。
“他小孩家家,也就这个本事了。”张远松也是挺看中这个孙子的这些个能力的。
张可行被夸可不会不好意思,他笑眯眯地,“祖父跟表叔满意就可以啦。”
等散了场,张可行就瞅着空子凑过来跟郭元乾说话,“表叔,我叫阿唐去找其他人取经了,到时候要是他学成归来,出租楼就交给他来管成不到时候也不必我们抽出时间零零碎碎地去收租了。”
“原来你是给阿唐做了这个安排呀。”郭元乾听妻子说过,表舅妈说阿唐被可行安排了活计,原来是这个安排呢。要说这样也挺好的,毕竟现在他们开了一家制衣厂,专门抽时间去收租挺不方便的。
张可行点头,“阿唐学开这边的车一直扭不过来,我想着给他找些其他的活干,照顾商铺的生意他可能也干不过来,但管理出租楼收个租还是不成问题的。”
“但阿唐是你们家的佣人,你这么安排出来了”郭元乾记得这几个都是他家共用的。
张可行让表叔放心,“听说我买了一栋楼收租,大哥二哥四弟和妹妹都动了心思,除了第一年,这两年都有分红,他们自己手里也有钱的,也准备一起买楼出租,到时候阿唐也算是替家里做事。”
“那倒是我沾了你们的光了。”郭元乾听说大家都买楼出租,倒也可以。反正他们都没有自己出来投资开厂的想法,投资出租楼也可以嘛。不过,“表舅不是一直念着山顶的地买房么”
张可行也有一些无奈,“念着是念着,但也得买得到地才行啊,前两天我打听到有一个任期到了的官员要调回大不列颠想要出售手里的房子,结果紧赶慢赶也没赶上趟,已经被一户大户人家的大小姐给定下来了。”
都是申城过来的,多多少少有点情面,总不好在那边跟人家争,只能无功而返,就这个事情张可行还不敢告诉祖父呢,怕他劳心。
“那就只能继续等了。”郭元乾看这个情势,就知道想买山顶的房还不太顺利呢,“我听说最近一批从申城过来的豪华客船又来了不少迁居的”郭元乾也是听说,他的消息来源不太多,不过有了6六,消息就灵通一些了。
张可行点头,“又来了好些个大老板,携家带口地来的,这才来呢,就进行了各种投资,轮船业、纺织业、制衣业、电影业、银行业,都有投资的,这几个行业也越地红火了。幸亏我们家的五金厂有各种技术上的问题不好解决,不然估计也要有不少抢市场的了。”
“来的人越多,港城这边的经济也就越地好了。”郭元乾一想,这些大老板做各种投资不就需要招各种工人么,经济展自然是越来越好了。
张可行摇头,“不好说,近来偷渡过来的难民也很不少的,贫民窟那边住得密密麻麻的。有些人住不到屋子里,直接住在外头盖了一块木板的笼子里,就这样的笼子也能收租呢。”
“生存环境这么差”郭元乾原本以为,一大家子住一间房已经是很惨了,没想到还有住笼屋的。
张可行点头,“都是难民,手里也没几个钱的,租不到什么好房子的,我们这边别看一家子挤个套房的很惨似的,其实,这边的套房是挺好的,风吹不着雨淋不着,那边还有一家子挤一个土坯屋的呢。今年天气算好的,虽然有过几场台风,都不怎么厉害,下几场大雨也就过去了,如若是大台风天,别说笼屋撑不住,就是那些土坯房也可能倒塌。”
“情况这么难,当局也不管吗”郭元乾虽然在新中国只过了几年,但是那边会照管难民的。
张可行叹气,“哪里照管得过来,再说当局原本也不欢迎这些人过来,自然不会上心了。”
“唉。”这种事情,郭元乾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好解决的,他也不是家大业大的人,开不起大厂子,自个的本事也就放在这里,哪里能帮上什么忙呢,招女工都只能招那么几个而已。
张可行说这个只是话赶话说到了,看表叔神色不太好,就转换了话题,“前天晚上没来得及明白说,祖父叫我过来说一说打听到的温家舅爷的消息。”
“前天晚上是听你祖父提了一句,说是还没有打听清楚。”郭元乾自然关心舅舅的消息。
张可行点头,“最近不是厂里接了不少外单么有很多外商过来厂里,都是我这边接待的,有个南洋来的客户看着我贴在墙壁上祖父跟温舅爷扩大的照片,觉得眼熟,我就多问了几句。”
“据说两年前在南洋有在一个宴会场合见过温舅爷一面,当时因为不是跟他合作的,他也只是见过,只是温舅爷气质好,相貌也出一般人,跟主人家的关系看起来也亲近,所以他印象有些深刻。”
“我问到了设宴的那户主人家的信息,因为那位客户跟主人家关系不是特别亲近,电话号码没有,只有一个地址,我那天已经写过信,附上了温舅爷的照片。”
郭元乾听得十分感激,“可行,太谢谢你了。”舅舅的照片虽然是他给的,但是放大照片贴在那边五金厂,则是表舅的意思。
“这有什么,这也是我撞上了。幸得表叔您还保留了温舅爷最新的照片,不然哪里正好能叫人看见照片呢。”张可行也不是特意打听到的消息,“我听祖父说,当初温舅爷是仔细打听过小表叔跟着走的那一位北美商人的具体情况的,后来这么些年也没有在国内有听说温舅爷的消息,您和他都猜温舅爷很有可能也是出国去的北美那边,虽然那个客户是在南洋见到的人,未必就是在南洋定居了,可能是出于其他情况去了南洋。”
郭元乾也闹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也许等找到人就能知道了。”他跟舅舅年纪相差十岁不到,但弟弟仲坤跟舅舅年纪相差大,是被舅舅舅妈当自己的孩子养的,感情很好的。当初他们一家迁居津沽邀请舅舅的时候,舅舅不愿意一起去津沽,那时倒是没有说过要去北美那边找弟弟,但国内最后打探到的消息可能是出海了,也就有可能是去了国外了。
虽然舅舅比弟弟晚了一些时间出,或许这么二十年过去,出国的舅舅已经找到了弟弟。
张可行请郭元乾略等等消息,“我的信件一份是随商务函件走,还有一份是托那位客户带过去的,快的话,半个月就有消息了,慢一些也就一个月的样子。”
“那敢情是好。”郭元乾临到这会了,倒是没有那么激动了,顺利的话能找到舅舅和弟弟,不顺利的话也有更多的有关舅舅的消息,“多谢你费心了。”请牢记收藏,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