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看看刘大夫的家人是什么样的,陪娘子一起吧。”
什么人比他还冷硬心肠,知道家人尚还健在却十几年不肯相见呢?
两人在县衙外等了一会儿,果然看见瞿氏带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从里头出来。
那男子黑着一张脸似乎不太高兴。
瞿氏一边紧赶慢赶追着他的脚步,一边苦口婆心的说着什么,似乎在劝他不要生气。
而男子怒气冲冲健步如飞,一点都不顾及自己老娘已经追的气喘吁吁。
可宋恬却更在意他身上的穿着。
黑色的轻纱罩衫,料子极好。
领口和袖口都绣了祥云,脚上蹬了一双云纹皂靴,跟昨日在汪南村看到的李恩穿的一模一样!
他竟也是慈仁堂的伙计?!
虽然与李恩可能不是同一家分堂,但慈仁堂各分堂之间应该会互相通气吧?
“瞿婶子请留步!”
宋恬黑着脸上前拦住了母子俩。
瞿氏似乎没想到能在这儿遇上宋恬,表情十分尴尬的打了个招呼。
“你也在这儿啊!”
他儿子看了宋恬一眼,怒气未消:
“这人谁啊?”
瞿氏垂了眸不好回答。
宋恬就只好自我介绍:
“我和刘大夫曾是同乡,他救过我的命。”
男子恍然:
“哦,那老头下大狱的事儿是你跑来告诉我娘的吧?
以后他的闲事你少管,省的惹火烧身!”
“知义!”
瞿氏有些惭愧的拉了拉他的袖子。
“我说错了吗!”
刘知义梗着脖子甩开瞿氏。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到底几斤几两,非要拿鸡蛋碰石头,我看他早晚是要把自己搭进去。
他不稀罕他这把老骨头,也不让咱们娘俩好过。
我已经问清楚了,这次的事儿就是他抢了向阳镇慈仁堂的生意,人家才想办法对付他的。
当年的亏您也不是不知道,就是怕被他牵连您才带着我和妹妹走的。
他倒好,这么多年没有半点长进不说,还越没谱了。
走,娘!
他不认我这个儿子,我也不认他这个爹。
以后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也省的东家调查起来被这种人牵连!”
宋恬在一边气的火冒三丈,也顾不得什么礼貌和情面了。
“刘大夫的确不识时务,但他知道仁、义两个字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