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和村民们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水库的妙处,凌君焱不时看向凤轻染,心中对她的敬佩之情更加强烈。
凤轻染淡淡一笑,并未过多放在心上,而是将更多的心思放在了百里弑的身上。
虽她十分想信任百里弑,但他的这一举动实在太过于反常了。
就在一切都看似风平浪静的时候,天空中突然涌现大量飞鸟,它们如黑云压境,尖叫着直扑凌君焱,仿佛要将他一人作为攻击的目标。
工匠和村民们见状,忙挥动起双臂,大声吆喝驱赶飞鸟,但飞鸟却如疯了一般,怎么也不肯散去。
“王爷,快将鸟群击散!”凤轻染推断出这鸟群一定与百里弑有关,若不及时驱散,极有可能危及凌君焱的性命。
凌君焱也察觉出了这鸟群的凶猛,于是调动内力,直接将鸟群给震飞了!
凤轻染见此,忙跑了过去,关切问道:“王爷,您没事吧?”
凌君焱摆手,但下一瞬,口鼻中便溢出血来。
“王爷,您确定没事?”凤轻染一面询问着,一面启动空间设备,开始查看凌君焱的情况。
“我……胸口有些疼!”凌君焱紧攥着胸口,口鼻不断溢出鲜血来。
凤轻染见他这么说,忙将设备转移到他的胸口,现他体内的虫卵在快孵化,想到古神医说的,帝王蛊能彻底清除他体内的蛊虫及虫卵,她便决定马上为他治疗。
只是怎么驱动帝王蛊呢?她对此一点头绪都没有。
她现在愤怒极了,搞不懂百里弑为何要针对凌君焱,甚至是想要掉他的性命!
她从袖中掏出摇铃,用力不停晃动着,恨不能将百里弑和大长老摇晃死!
隐在不远处的百里弑,紧攥住胸口,痛得额头青筋暴起,恨不能将体内的子蛊剜出来!
而身处营地的大长老,亦紧紧捂住胸口,痛得面色狰狞,几乎要倒地不起!
凤轻染一面晃着摇铃,一面走向百里弑,眼神中满是愤怒与失望:“百里弑,你为何要这么做?我视你为兄,你却背后捅刀!”
百里弑痛得浑身颤抖,头散乱如蓬草,衣衫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身上,脸色苍白如纸。
凤轻染眼中却丝毫没有怜悯,还不解气地踢了他好几脚:“说!为什么要害焱王?还有,怎么运用帝王蛊解焱王体内的蛊虫?”
“凤姑娘,你杀了我吧,但凌君焱的蛊虫,我死也不会告诉你怎么解!”百里弑强忍着剧痛,有气无力地说道。
“好,我可以送你去死,但咱们兄妹一场,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何要杀凌君焱!”凤轻染试图引导着他说出这其中的缘由,看能不能从这方面入手,解开其中不必要的误会。
百里弑想着凌君焱怎么都不可能再活命了,便不介意将这其中的缘由讲了出来:“是为了给我的族人报仇,当初就是北辰渊,楚轩辕和凌君焱合谋灭的苗疆,今日能亲手要了他的性命,也算是对得起我苗疆死去的亡魂了!”
凤轻染心头一颤,没想到那倒霉鬼竟又为真的凌君焱挨了刀,她冷笑一声,将百里弑拖到了凌君焱面前。
“你们全都退下,不准有一人靠近!”凤轻染对工匠、村民及随行侍卫道。
随行侍卫闻言,忙将工匠和村民赶下山,自己也退到了远处警戒。
凤轻染见此,这才将凌君焱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露出了一张与夏拓玄一模一样的脸。
“南夏皇?”百里弑一脸震惊地喊道。
凤轻染却摇了摇头:“他并非夏拓玄,而是夏拓玄的胞兄夏拓凛!”
“什么?夏拓凛……他不是已经死了吗?”百里弑一脸不解地问道。
“死的那个是凌君焱,王爷只是报他的救命之恩,这才用他的身份活了下来,为的就是保护他的母后和幼弟!”凤轻染简单向百里弑讲述了一番。
百里弑觉得自己的脑子快烧了,虽他很难相信这样离奇的事情会生,但眼前这张与夏拓玄一模一样的脸,又让他不得不相信这就是事实。
“别愣着了,还不快教我解蛊!”凤轻染说着又踹了百里弑一脚,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亏你还曾是御翊卫的指挥使,却连仇人都认不清,莽莽撞撞报错仇,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百里弑被踹得一个踉跄,却连忙稳住身形,强忍着疼痛说道:“好,我教你!帝王蛊需以主人心血为引,你割破手指,将血滴在他胸口,蛊虫自会寻着血气消散。”
凤轻染闻言,赶紧剥开凌君焱已被鸟群啄烂的衣衫,赫然露出了他被鸟喙啄伤的胸口。
从袖中掏出匕,她毫不犹豫割破了手指,将鲜血滴在了他已破损的皮肤上。
鲜血滴落,迅渗入他胸口的伤痕,仿佛带着生命的力量,驱逐着他体内的邪祟,蛊虫随血气消散,他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几分血色。
凤轻染见此暗松了口气,但仍旧不放心的她,还是悄悄打开空间设备对他的身体做了个全面扫描,当现他体内再没有蛊虫和虫卵后,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去将人叫来!”凤轻染忍住了去踢百里弑的冲动,厉声命令他道。
百里弑闻言,身躯微微一颤,随即强忍着疼痛,踉跄着起身,将远处警戒着的侍卫叫了过来。
“把王爷抬回营地。”此时的凌君焱,已被凤轻染重新贴回人皮面具,见侍卫到来,她迅下达了命令。
“是!”侍卫领命,迅抬起凌君焱,小心翼翼朝着营地行去。
百里弑也跟在后面,心中五味杂陈,既懊悔自己报错仇,又感激凤轻染没有真的下杀手,只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她,以及未来的苗疆和自己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