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王看着殿外一片混乱,急切中想到可以用宋仁宗和曹皇后做人质,提着滴血的长剑一步步逼近。
宋仁宗护住了曹皇后,齐衡疾步上前拦住兖王,两人厮打起来。
齐衡虽是文臣却也学过骑射,兖王则被酒色淘空了身子。
几个来回就被齐衡踢掉手中的长剑,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兖王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还未来得及说话,远远一箭射来,穿透了他的胸膛。
宋仁宗、曹皇后和齐衡都朝箭射来的方向望去,就看顾廷烨威风凛凛站在殿门口,举弓持箭,对着外面叫道:“贼首兖王已死,尔等速速服罪!”
齐衡忙将宋仁宗和皇后扶到后殿坐下,自己急急冲了出来。
顾廷烨对着他嘻嘻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元若小白脸如今真是出息了哈!你媳妇儿还哭着喊着求我救你哪,看来她对你很没信心啊!”
齐衡:
兖王与荣妃的叛乱,不过一日就被镇压了下去。
除了殉难的内侍宫女守卫,满朝文武权贵中送命的只有倒霉催的邕王一家。
所以啊,做人不要太嚣张,不然没有好下场!
宋仁宗盛赞了第一个前来救驾的顾廷烨和一直守在自己身边的齐衡,执意在当日就明发诏书。
册赵宗全为太子,将朝政委托与新任太子,自己由曹皇后陪着养病去了。
宫变之日,几乎所有人都是一夜未眠。
一直到黎明破晓时分,顾廷烨盛长柏齐衡三人才凑到了一起,准备简单聊几句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顾廷烨先对齐衡赔了个不是:“元若,我们进宫救驾成功,多亏了你娘子送来的血诏和兵符。适才我在官家面前丝毫没有提及她,只说遇到了宫女蕊初,交出血诏和兵符她就重伤身亡了。贪了尊夫人的首功,你要是不乐意,就打我一顿好了!”
齐衡不禁苦笑:“二叔,我打得过你吗?”
盛长柏君子之风,一本正经地对齐衡道:“元若,此举事出有因,宫乱之时叛军烧杀抢掠,还污了不少宫女清白,若是将六妹妹的名字牵涉其中,只恐事后有妒忌之辈传播流言蜚语。女子名声最重,这功劳不要也罢,却怪不得仲怀。”
顾廷烨,字仲怀。
夫妻重逢
齐衡点头道:“二哥,我岂会不知其中的道理,二叔这是跟我开玩笑呢!适才二叔特意在官家和太子殿下面前说,幸亏我拖延时间,他们才能救援及时,不过是把娘子的功劳算在了我头上。我们夫妻一体,六妹妹定然不会计较,反而会更高兴。”
顾廷烨给了齐衡一个大大的白眼道:“哎我说元若,你这是在跟我显摆你有娘子我没有是吧?亏我还派了石头送你娘子回齐家,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我们碰到她了,你还能安心在宫里忙到现在?早跑出去找媳妇儿了!我说,我可是你和你娘子夫妻二人的救命恩人,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齐衡急忙对顾廷烨深深施了一礼道:“元若一命不足为惜,二叔救了我娘子,恩同再造。今后二叔但有差遣,只要不违背良心大义,元若愿一生供二叔驱使,不敢有二话!”
顾廷烨的字典里根本没有客气两个字,立即答应:“哈哈,这可是元若你自己说的,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回头我要你给我做牛做马,你可不能有半点推脱!”
盛长柏看不过去,拍了拍顾廷烨的肩膀道:“仲怀须知,施恩不望报,以恩挟人非君子所为。我这六妹夫是个老实人,你经常拿二叔的身份占他便宜,这会子还拿他寻开心。”
顾廷烨闻言哈哈大笑:“他老实?则诚,你不知道,元若他变了!我原来也以为他老实,君子不欺暗室,说谎都不会!没想到这个老实人为了当你六妹夫,愣是变得不老实!亏我一个月前在禹州听说你突染重病,即将不治,还为你惋惜了半天,想着要不要回来见你最后一面呢!收到元若的信才知道,原来这厮居然使出苦肉计,故意感染风寒。本来只是小病,他偏不好好吃药加重病情,就为了摆脱邕王家的婚事。我当时就吓了一跳,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元若吗?!”
盛长柏,字则诚。
齐衡苦笑道:“这不是迫不得已嘛,后来我不是写信给二叔解释过了!”
盛长柏到底现在是大舅哥,想起旧事却只有后怕:“当初邕王府逼元若娶嘉成县主,甚至不惜绑架荣妃妹妹。仲怀你出了个馊主意,说不如我们学邕王,直接绑了嘉成县主釜底抽薪。我却劝元若你想办法面见官家,仗义执言。结果你谁的都没听,自己拿了个苦肉计的主意。我当时真是担心,万一你病过了头,真死了怎么办?”
齐衡很无奈地叮嘱他们:“我也是没办法啊!若按二叔的主意绑架嘉成县主,邕王去绑了六妹妹和我娘怎么办?听二哥你的求见官家,可官家有恙皇后娘娘侍疾,邕王把住宫门,我和母亲连宫门都进不去啊!我跟你们说过了,我故意重病退婚冲喜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们可千万别说出去,就是六妹妹也不能告诉!还有我母亲,要是她知道了,就算我现在没事儿,她也肯定会迁怒于六妹妹。反正我现在好好的,六妹妹也成了我娘子,过去了就过去了,往后都别再提了!”
顾廷烨摆摆手道:“行行行,不提就不提!不过,我吃惊过后,可是大大为你欢喜啊!元若,你看你,一表人才,玉树临风,文采出众,出身名门,照说挑不出什么毛病。但我一直觉得,你就像那上好的玉器,好看是好看,值钱也值钱,可万一磕着碰着就裂了碎了,这不禁事啊!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做玉器,要做铁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