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跃民手舞足蹈的说道:“大喜事儿啊,咱们钟家祖坟得冒青烟,才能有这大喜事儿。”
“那说出来,让你爹也乐呵乐呵。”
江华没有说话,既然钟跃民这么活跃,那把表现的机会让给他吧。
得到江华的肯,钟跃民兴奋的说:“华哥,自己设计了一款工兵锹,拿到红星轧钢厂去加工的,被他叔叔慧眼识珠,一眼就看中了,直接报到上面去,结果参谋部和工业部一致认为是好东西,已经开始批量生产,并且列装部队了,组织也给华哥记功了。”
“嗬,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啊,江华,爸爸真的很开心啊,你才十七岁,就已经能够为国家做贡献了,想必你亲爹亲娘在天之灵,也能得到告慰吧。”
钟跃民突然语气低沉下来:“爸,你不说我都忘了,华哥不姓钟,应该是他家的祖坟冒青烟了。”
江华笑着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叫江华,也是钟山岳的儿子。”
钟山岳微笑着点点头:“这话我爱听,我钟山岳能有你这么个儿子,我现在去见前辈们,那也是一种幸福。”
钟跃民手舞足蹈的说道:“也是,我想歪了,华哥和我是一家人,爸,你知道吗,华哥立功这还不是最大的喜讯。”
钟山岳绕有兴趣的问道:“还有什么喜事,比这个还要大啊?”
钟跃民陡然将声音压低,现实看看周围,然后才说:“领袖知道华哥了,他老人家亲口夸奖了华哥,还给他写了一封亲笔信。”
“真、真的?”
连钟山岳这个见惯了枪林弹雨的人都无法澹定了,领袖的亲笔信,他钟山岳为组织奉献了半辈子,也没得到过领袖的墨宝啊,自己这个儿子那还了得。
江华从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是左一层右一层的油纸,最后还有一层棉布,全部揭开之后,那才是领袖的亲笔信。
钟山岳双手颤抖,几次想拿过信封,但又怕颤抖的手把信封给毁了,几次又忍了下来。
好一会儿,钟山岳平复了心情,不再颤抖,这才拿起信封,抽出信纸,一字一句的把这封信给读完。
“好、好、好,华子,领袖亲口鼓励你,你一定要做一个对百姓、对国家、对组织有用的人。”
接下来钟山岳整个人就处于一种迷迷湖湖的幸福感之中,就连钟跃民和他说了什么也不记得了,就是脸上都笑容一直没有断过。
再怎么激动,日子也得继续过,倒是没有人把江华当天才一样培养,除了上级的记功奖励,唯一让江华高兴一些的是父母的工作单位,把他的生活费又提了十块钱,主要是这孩子有出息,他们治安战线与有荣焉。
这些天因为钟跃民不怎么出去晃悠,所以江华一直没怎么看见袁军和郑桐,上次袁军说要搞钱,也一直没有下文。
钟跃民每天不是看书,就是练武,自从决定要身体力行之后,钟跃民开始跟随江华学自由搏击,自小有摔跤的底子,江华又教了他几招关节技,这些天练下来,也是小有成就。
钟跃民不出去浪了,江华倒是喜欢上出去转悠,主要是遍地宝藏,他一直出没于各个委托店和回收站,收了不少好东西。
看不上眼,又有价值的,就会处理给闷三爷,也不知道这个老头哪来这些钱的,江华估计他也有渠道消化,并不是一个人吃独食。
今天,江华正准备去西直门委托店,因为这个委托店比较大,而且从来没有光顾过,估计能有不少收获。
眼瞅着就要到门口了,就看见袁军和郑桐从店里走出来,手上还托着个东西,用包袱皮裹得严严实实。
袁军嘴里不停的骂骂咧咧,似乎在埋怨郑桐,郑桐也不是个善茬,两个人吵吵闹闹,但是手里却抓的严严实实的,一点儿不肯撒手。
这时一个身穿中山装的中年人凑了上去搭茬,郑桐把包袱皮的瓶子交给中年人。
这家伙上上下下、反反复复的看了一番,但是没有说话,而是让郑桐喊价。
郑桐咬着牙,伸出三根手指,还没说话,突然旁边有个声音喊道:“五百。”
吓了交易双方一大跳,那个中山装男不乐意了,指着江华说道:“没你这样的,我们这儿正谈着了,你横叉一杠子算怎么回事,懂不懂规矩,我不要了,你才能出价。”
郑桐和袁军规规矩矩的喊了一声华哥,对面人这才反应过来:“哦,你们是一起的,你能代表他们出价吗?”
郑桐和袁军同时点点头,中山装男再次拿起瓶子看看,然后惋惜的递过去说:“五百?有点不值。”
江华接过瓶子说:“瞅瞅,崇祯官窑玉壶春,这品相要你五百不多吧,再说了,搁些年一准儿大涨啊。”
中山装男不乐意的说道:“那我还要担风险了,这玩意现在可不少随便摆的。”
“吃豆儿的还怕豆腥,你要是怕,还提熘着包在委托店外边瞎转悠,不就是想趁着价低的时候抄底吗?”
中山装男知道这是碰到对手了,于是又从郑桐手里拿过瓶子来,仔细端详了一番。
“四百。”
江华毫不客气的说道“四百九。”
“四百三。”
“四百八。”
一番讨价还价,最终四百六成交,中山装男把瓶子塞进包中,左右打量了一下匆匆离去。
袁军兴奋的数着手里的大黑十,从他记事以来,还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么多钱,肾上腺素现在处于飙升的一个状态。
郑桐没有钱数,于是问道:“华哥,你来干嘛?”
江华指着匆匆离去的中山装男说:“他干嘛,我就干嘛。”
郑桐好奇的问道:“你也收这些玩意儿啊?”
“郑桐啊,你也算是个读书人,这话从里嘴里说出来可不应该啊,那些小将说是该废除的,就真的是废除的吗,这是咱们种花家悠久历史的文明结晶啊,是艺术,比那些西方老的东西高大上不知道多少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