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亚川能够到今时今日的位置,当然不是因为有一个位高权重的父亲。事实上,他的父亲对他们兄弟从小要求都非常严格。
穆亚川能够有今天的成就,和他的聪明才智还有努力密不可分。
通过一些常人难以现的细节,推测出事情的全貌,对于穆亚川来说并不难。
从陈誉父亲的办公室回来之后,穆亚川越想越觉得陈誉他们一家可能知道裴也宁母女俩的下落。
这天傍晚,穆亚川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直接敲开陈家的大门。
陈妈妈觉得陈爸爸很有可能会成为叛徒,再三警告他不许主动跟穆亚川提起小秀。
与此同时,陈妈妈让陈誉找个合适的机会,跟小秀知会一声,别让她措手不及。
陈妈妈说完这些,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之前一直不敢说现在又不得不面对。老陈,你应该也印象深刻,也宁把女儿当成眼珠子一样,当年离婚提的唯一条件就是带走女儿。可是这么多年,也宁也没有回来找女儿,会不会是因为她遇到什么不测”
同样的问题,这几天一直在穆亚川脑海里翻来覆去。他一遍一遍地推敲,他也找不到裴也宁这么多年没有回来找孩子的理由。再结合孙明月之前说的那些话,穆亚川也不得不怀疑裴也宁凶多吉少。
穆亚川回到书房,看着裴也宁唯一留下来的一张照片呆。
确切地说,照片是裴也宁五岁的时候和她母亲一起拍的照片。当年离婚,裴也宁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得非常干净,同时还把她和穆亚川为数不多的合影剪掉,把自己那份带走。
穆亚川深知裴也宁的决绝,他唯一能藏的就是这张裴也宁平时很少拿出来的照片。
“咱们囡囡是不是很像你”穆亚川喃喃道。
裴秀无端打了个喷嚏,爷爷给她送牛奶,进门就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许光脚踩在地板上。虽然现在是五月份,但晚上还是有点凉。快点把牛奶喝了”
裴秀敏锐地感觉到,自从她和爷爷在同一个户口本上之后,爷爷对她“凶”了不少。
比如,以前她晚上有时候犯懒,不想再刷牙,就拒绝睡前喝牛奶。爷爷会温声提醒她,现在她还在长身体,应该多喝牛奶。
现在,爷爷直接用命令的口吻。
有些奇怪的是,她竟然一点也不抗拒爷爷对她凶。相反,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原来在一个户口本上的家人是不需要客气的。
周逸文手术那天,裴秀去医院给他打气。
“周逸文,你一定会好的你的主治医师可是陈医生哦他真的很厉害,所以你也要好好配合哦。”
“我会的谢谢你裴秀。”
护士进来开始做手术前的准备,护士对周逸文说“现在可以剃头了吧”
周逸文看向裴秀,“裴秀,你可以先出去吗”
裴秀瞬间明白,周逸文肯定是觉得自己剃光头很丑,想要把最美好的一面留给身边的人。
“周逸文,其实很多人剃光头也很好看呀。你看,你的头型特别好看,就算剃光头,也是最好看的光头。”
陈医生带着助理刚好走到病房门口,听到女孩又软又甜的声音,脚步微微一顿。
陈医生说,周逸文的手术时间会很长,让她不用在这里等着。
周逸文的母亲也劝说裴秀不用在这里陪她,有人在旁边,身为母亲和大人,她就得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坚强。
裴秀看着周逸文进手术室之后,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离开手术室,在医院的花园里消化情绪。
在此期间,裴秀见到了也有之前在医院结识的桥梁方面的专家梁教授。他看起来比之前更加瘦弱,脸色苍白。
生命为什么会这么脆弱
梁教授坐在轮椅上,跟学生一起看图纸,指出图纸存在的问题。
没多少会儿,梁教授就有些精神不足。学生们连忙催促他先回病房休息。
梁教授走后,留在原地的两个学生有些沮丧地说“陈医生不是说国外的药这个月就能来吗怎么到现在都没有会不会有什么变数”
“医生说话可能就是这样吧,喜欢给人希望,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最后结果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对医生的名声造成影响。”
才不是
就连裴秀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听到别人这样讨论陈医生,她心里很不爽。
“你们根本不了解陈医生凭什么这样说他陈医生说过,月底能够拿到药,就一定可以”
回家后,裴秀立刻去翻她家放在电话机旁边的小本子。
她清楚地记得,前不久陈医生通过她家的电话和一个跟国外医药公司有联系的人通电话,对方给了陈医生一个号码,陈医生就记录在电话本上。
现如今,打国际长途很麻烦,普通家庭没办法开通国际业务,打国际长途都得去邮局的话务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