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江郡的将军府中,气氛凝重而紧张。雷薄手持袁术的密令,眉头紧锁,目光在地图上的九江郡与豫章郡之间来回游移。此次主公命他押运粮草前往豫章郡前线,以解前线将士燃眉之急,责任重大,不容有失。
雷薄不敢耽搁,匆匆来到幕僚陈兰的营帐商议。陈兰年逾不惑,智谋过人,此刻正对着桌上的沙盘沉思。见雷薄匆匆而入,陈兰起身相迎,未等雷薄开口,便率先说道:“雷将军,此番押运粮草,路途遥远,且局势动荡,还需谨慎行事才是。依我之见,陆路多有风险,不如走水路更为稳妥。”
雷薄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不以为然之色,反驳道:“陈先生,如今我军在九江郡实力雄厚,周遭敌军不敢轻易进犯。且水路虽便捷,但变数颇多,若是遇上风雨或是敌军水军拦截,亦是麻烦。如今在这后方,陆路应是无妨,我意已决,不必再议。”说罢,雷薄转身大步迈出营帐,开始着手筹备押运粮草之事。
陈兰望着雷薄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心中的担忧更甚。
几日后,九江郡的官道上,一支庞大的运粮队伍缓缓启程。满载粮草的马车足有上百辆,一辆接着一辆,宛如一条蜿蜒的长龙。车上的粮草袋鼓鼓囊囊,散着阵阵谷香,仿佛预示着前线将士即将得到充足的补给。
雷薄骑在一匹高大威猛的黑马上,身披厚重的铠甲,腰间的佩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他目光如鹰,扫视着周围的士兵,大声喝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此次押运关乎我军生死存亡,谁敢有半点疏忽,军法处置!”士兵们闻言,纷纷挺直了身子,握紧手中的兵器,齐声应道:“是!”
队伍一路前行,起初倒也平安无事。九江郡内一片安宁,百姓们见运粮队伍经过,纷纷躲在一旁,不敢直视。雷薄心中暗自得意,心想陈兰果然是多虑了。
然而,当队伍行至庐江郡境内时,局势陡然生变。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飘来了大片乌云,遮蔽了阳光,使得四周的气氛变得压抑而阴森。
雷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勒住缰绳,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大声下令:“放慢度,加强戒备!”士兵们闻言,纷纷握紧兵器,目光警惕地扫视着道路两旁的树林。
就在这时,寂静的树林中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声,紧接着,喊杀声四起。张绣率领的宛城兵如鬼魅般从树林中冲出,他们身着黑色战甲,手持利刃,眼神中透露出凶狠与决绝。
雷薄心中大惊,面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万万没想到敌军竟会在此设伏。但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将领,很快便镇定下来,大声喝道:“保护粮草,给我杀!”
双方顿时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宛城兵作战勇猛,如猛虎下山般冲入运粮队伍中,刀光剑影闪烁,鲜血四溅。雷薄的士兵们虽奋力抵抗,但在宛城兵的猛烈攻击下,渐渐难以支撑。
雷薄挥舞着佩剑,左突右杀,试图稳住阵脚。然而,宛城兵的攻势越来越猛,运粮队伍的防线逐渐被突破。张绣骑着一匹矫健的战马,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冲向雷薄,大声喊道:“雷薄,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雷薄心中大骇,他深知今日凶多吉少,但若不拼死一战,不仅粮草保不住,自己也性命难保。于是,他咬紧牙关,挥舞着佩剑迎向张绣。
两人在战场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对决,剑刃相交,火花四溅。雷薄虽勇猛,但在张绣的猛烈攻击下,渐渐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一名宛城兵瞅准机会,从背后偷袭雷薄。雷薄听到身后传来的风声,心中暗叫不好,想要躲避却已来不及。就在这千钧一之际,一名亲兵挺身而出,用身体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
雷薄心中一痛,趁着这空档,他转身逃离了战场。此时,运粮队伍已被彻底击溃,粮草被宛城兵劫走了大半。
雷薄望着那被劫走的粮草,心中又急又怒,却也无可奈何。他带着残兵败将,狼狈地朝着九江郡逃去,身后留下的是一片狼藉的战场和无数士兵的尸体。
张绣望着堆积如山的粮草,心中满是成就感。此次成功劫获雷薄押运的粮草,不仅完成了军师交付的任务,更是给了袁术那嚣张的气焰一记沉重的打击。然而,他深知在这危机四伏的乱世中,绝不能有丝毫的大意和自满。
看着眼前忙碌的士兵们,张绣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谨慎。他明白,这来之不易的粮草若是在运送途中再有闪失,那之前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于是,他当机立断,目光锁定在胡车儿身上,大声下令:“胡车儿!命你即刻率领一队人马,押解粮草回汝南郡!路上务必小心谨慎,不得大张旗鼓,一切行动隐秘,若有差池,军法处置!”
胡车儿身形矫健,眼神坚定,抱拳领命:“末将领命,定不负将军所托!”言罢,他迅集结了一队精锐,有条不紊地整理着粮草,将其重新装车。不一会儿,一支悄然无声的队伍便踏上了归途。胡车儿骑在一匹膘肥体壮的战马上,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带领着队伍渐行渐远。
张绣骑在一匹矫健的战马上,目送着运粮队伍离去,心中暗自思忖着下一步的计划。他暗道,此次虽然已经达成了军师的要求,成功截断了袁术的陆路粮草运输,但袁术生性多疑且固执,难保不会再次尝试从陆路运粮。想到这里,张绣心中一动,决定亲自留下设伏。
他转身对身旁的亲信将领们说道:“袁术那老贼吃了一次亏,未必会就此罢休。我亲自留下设伏,你们各自挑选精锐兵士,随我在附近山林隐蔽。若袁术再次从陆路运粮,便听我号令,全力出击,务必让他们误以为我们在此地布有重兵,不敢再轻易走陆路。”
将领们纷纷抱拳领命,迅挑选了一批身手敏捷、作战经验丰富的士兵,跟随张绣在附近一处隐蔽的山林中设下了埋伏。他们利用地形优势,巧妙地隐藏了自己的身影,只等袁术的运粮队伍再次出现。
张绣藏身于一片茂密的树林中,目光如鹰般锐利,死死地盯着前方的道路。他的手心微微出汗,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毅和决然。他深知,此次设伏意义重大,不仅关系到能否彻底断绝袁术的陆路运粮通道,更关系到整个战略计划的成败。随后的日子里,张绣和他的伏兵们日夜坚守在埋伏点,时刻保持着警惕。
而这边雷薄带着残兵败将,灰头土脸地逃回了九江郡。他满脸尘土,身上的铠甲也血迹斑斑,眼神中透着不甘与愤怒。一回到将军府,他便直奔陈兰的营帐,心中既有对自己决策失误的懊恼,也有对接下来该如何应对的迷茫。
陈兰早已听闻运粮队伍惨败的消息,正坐在营帐中眉头紧锁地思考着对策。看到雷薄气势汹汹地走进来,他起身相迎,还未等雷薄开口,便率先说道:“雷将军,如今局势已然明了,陆路已不安全。此次我们平白损失了这么多辎重粮草,实在是损失惨重。依我看,接下来还是走水路更为稳妥,水路隐蔽性强,且不易被敌军伏击。”
雷薄咬了咬牙,脸上露出一丝倔强,反驳道:“陈先生,你怎知那伙贼军不会在水路设伏?想他们获得我们这么多粮草,肯定早已远遁。我看他们就是故意在陆地上设伏,让我们以为陆路危险,从而走水路,他们好趁机在水路拦截。哼,他越是怕我们走陆路,我越是要在陆路上行走,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在同一个地方设两次埋伏!”
陈兰见雷薄如此固执,心中焦急万分,但也知道此时难以劝服他,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雷将军,如今局势复杂,切不可意气用事啊。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然而,雷薄根本听不进陈兰的劝告。他想到袁术那严厉的命令,心中一阵慌,不敢再有丝毫耽搁。于是,他迅下令,再次征集部分粮草,准备再次尝试从陆路运往豫章郡前线。
九江郡内,一时间鸡飞狗跳。士兵们四处征集粮草,百姓们怨声载道,但雷薄此时已顾不了这么多。很快,一支新的运粮队伍便组建起来,虽然规模比之前小了许多,但雷薄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希望这次能够顺利将粮草运到前线。
运粮队伍再次踏上了前往豫章郡的陆路。雷薄骑在马上,心中虽然有些忐忑,但更多的还是不甘心。他不断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警惕着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张绣早已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设下了天罗地网。张绣亲自带领着伏兵,隐藏在道路两旁的山林中,耐心地等待着雷薄的运粮队伍。
当雷薄的运粮队伍进入埋伏圈时,张绣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大手一挥,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的伏兵们如猛虎下山般冲了出来,喊杀声顿时响彻山谷。
雷薄心中大惊,面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没想到张绣竟然真的还会在陆路上设伏,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挥舞着佩剑,试图组织士兵们抵抗,但士兵们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惊慌失措,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抵抗。
在张绣的猛烈攻击下,雷薄的运粮队伍很快便土崩瓦解。粮草再次被劫,士兵们死伤惨重,雷薄本人也在亲兵的保护下,勉强突出重围,狼狈地逃回了九江郡。
这一次,雷薄彻底绝望了。他瘫坐在将军府的椅子上,望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心中充满了悔恨。他终于明白,自己当初不听陈兰的劝告,是多么愚蠢的决定。而此时,远在豫章郡前线的袁术,正焦急地等待着粮草的到来,却不知道这一次次的运粮行动,都已化为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