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望舒捞过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蒋家除夕夜有家族年夜饭,忙着呢。”
此时神情淡漠地靠在餐厅椅背上的蒋郁卿,目光时不时看向十分安静地手机,小公主回家似人间蒸发了,一下午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动静,他揉着喝酒喝的昏涨的太阳穴,捞起手机走到外面拨电话。
正在牌桌上掷骰子的谢望舒看着亮起的手机屏幕,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她冲项良喊一声,让他接自己的位,走到外面接电话。
牌桌上的朋友们纷纷调侃她,“哎呦,订婚了果然不一样。”
谢望舒哼笑一声,“是吧,你也赶紧定吧,让你爸给你找个赶紧嫁了。”
狗粮
窗外的焰火在天空中绽开,五彩斑斓的颜色映照着原本昏沉的夜晚。
蒋郁卿靠着花园廊道的柱子,目光缱绻地看着谢望舒,“今天跑哪里去玩了?”
过往许多年,她的那群伙伴们都凑在一起过个新年,不过偶尔玩过火了还是会引来家族训斥。平日里这群小一辈的圈子同他们年长一辈的交际圈基本不重叠。
她转着摄像头扫一圈,“在昌安。”
“嗯,来见我吗?”他歪头静静地看着她,酒劲在风里吹醒了大半,他喝酒了不能开车,谢望舒非常遗憾的告诉他,自己也喝酒了。
蒋郁卿遗憾地叹气,聊了两句挂断电话,折身回自己房间准备休息。
临近凌晨时分,距离新的一年还差五分钟,谢望舒的电话突然拨了过来,她雀跃的声音传过来,“哥,快出来,我在你们家门口。”
他披上大衣匆匆出去,路上刚回来的宋女士见他疾步往外走,唤住他,“儿子,喝酒不能开车啊!”
蒋郁卿嗯了声,“知道了妈。”
他刚走出蒋家老宅的铁门,就看见谢望舒靠着车门站着等他,他停住脚步笑了笑,这一次的新年他很快乐。
谢望舒见他出来,踩着高跟鞋跑过去,他眉心蹙起来,“别跑。”
快步走过去,接了满怀,他裹着大衣把她抱在怀里,脸颊埋在她肩颈,下巴蹭着她的肩膀,“怎么突然过来了。”
他以为今年最后一天见不到她了。
谢望舒笑嘻嘻地抬起头,垫着脚在他唇边落下很轻的一吻,“来陪你过年。”
项良靠在驾驶座拿出手机对着不远处这对腻腻歪歪的情侣一顿拍,将照片丢进他们这群朋友的大群里,“欣赏一下。”
-“良崽,吃狗粮快乐吗?”
-“太快乐了,邀请你一起。”
-“那就不用了,你多吃点。”
-“”
新年第一声敲响,谢望舒笑着仰头看他,眉眼弯弯,“哥,新年快乐。”
蒋郁卿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无法忘记这一夜,即便只是一句简单的新年快乐,可他却看到了两颗心在碰撞缠绕变得紧密。
焰火闪耀着照在二人身上,蒋郁卿恋恋不舍松开她的红唇,又轻啄两下,“回去吧,明天还要早起。”
充当司机的项良唉声叹气,“我说谢大小姐,代驾还有代驾费呢,我的精神损失费呢。”
每次这二人甜蜜时,准有他这个超大电灯泡在场。
没被蒋郁卿威胁着丢出国,都是看在他是谢望舒好闺蜜份上,才给的薄面。
她笑眯眯地给他转了66块红包,“代驾费。”
项良:“”
淡了。
一直到初五谢望舒和蒋郁卿才抽出空见面,安怡看着蹦蹦跳跳离开家的谢望舒,笑着摇摇头,一旁站着的谢归面色铁青,“女大不中留啊!”
安怡笑着调侃他,“总比女儿哪天领回来一个黄毛小子强吧,郁卿是咱们看着长大的,这么多年对女儿什么样都有数,一年砸在女儿身上几千万都是小数,不嫁都不好收场了。”
谢归哼一声,拿人手短,蒋郁卿不愧是他看着长大的,摸得清他们的喜好,送的礼都送在了他心头好上,愣是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谢望舒拉开车门坐上去,李衡坐在驾驶座上同她打招呼,“谢小姐,新年好。”
“李助新年好。”
蒋郁卿偏头看她,把人拉到自己身上坐着,没眼看的李衡默默将安装好的挡板升上去,新年第一顿狗粮就这么猝不及防喂给他了。
尽职尽责将二人送到机场的李衡,重新开始自己的假期,果然没有老板的空气,都是新鲜的。
飞机落地中国西北端的城市——新疆。
沿途租了一辆四轮越野车,谢望舒趴在车窗上看着沿途的风景,她喜欢任何能治愈心情的美景,沿途风景如画,美轮美奂,壮丽的天山山脉犹如一道巨大的屏障,高耸入云的雪山,金黄色的新疆大漠沙丘连绵起伏,如镜面般的湖泊,湛蓝的湖水将远处的风景倒映其中,宛如一幅绝美壮丽的画卷。
“哇——”
她喜欢所有的美景,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可她读完了万卷书也要走完这万里路。
蒋郁卿带着她一路从省会玩到了赛里木湖,只做了简单地出行攻略,沿途更是随性到想去哪去哪,感受着冬季村落的寂静,睁眼便是雪原,晚间能看见夜空中的繁星点点,在路上眺望云雾缭绕的雪山,湛蓝的天空下是凝结成蓝色冰晶的湖面。
最后离开之时,谢望舒还有些舍不得,蒋郁卿好笑地蹲在她面前,手掌探上去揉她的小脑袋,“以后想来可以再来。”
复工前一天落地清城,李衡这位兼职司机再次上线,蒋郁卿带着她一路回了紫金府,长途飞行使得谢望舒坐上车就开始打瞌睡,一直到躺在沙发上才浑噩地睁开眼,“嗯?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