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娘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叫旁人听了去只会以为我们府里坏了规矩。”虽然是斥责的话,但是语气却很温柔。
谢葭笑了笑。这种有傲骨的人,必须要以诚待之。
墨痕又道:“元娘有晨读的习惯?”
谢葭道:“父亲说过,一日之计在于晨。”
墨痕道:“读弟子规?”
谢葭翻了翻手里的书,道:“读起来朗朗上口。”
墨痕笑着点了头。
然后墨痕就和她面对面地坐了,给她讲了弟子规里的故事。谢葭全当故事听了,并没有什么负担。
乔妈妈和轻罗一前一后送了早饭上来。
“元娘。”
乔妈妈笑得很谦卑,但是说出来的话就很随意,显得很亲昵:“墨痕姑娘,先停一停。常要念书费脑子,早上一定得吃好。废寝忘食也要等到元娘的身子骨好透了再说。”
虽然在教养妈妈之中她的学问是头一份,但是有墨痕在这里,那么她的主要作用当然不是来督导元娘念书的。墨痕到底年轻,也没有生过孩子。
墨痕这才放下书,笑道:“是我疏忽了。”
然后乔妈妈和轻罗一起来给谢葭请安。
谢葭吃了早饭,眼看时辰还早,便和屋子里的人说着话。
她道:“听说乔妈妈除了学问好,针线也是府里头一份。”
墨痕关切地道:“元娘想学?”
谢葭想了想,道:“我怕我学不过来。”
态度
她又笑道:“我去年病了一年,整日闷怕了。现在瞧着什么也新鲜。”
轻罗也笑道:“乔妈妈的针线自然是头一份。连大娘都跟她过艺呢。”
谢葭淡淡一笑,但是心里已经生了些许警惕。谁知道她们师徒情分到了什么程度呢。
她道:“那正好。过几日是三娘的生辰,我正寻思着送什么过去。乔妈妈不如就做件小衣裳,也当让我做个人情罢。”
这种小要求,乔妈妈当然不会推脱。刚进元娘房里,既然有特殊的手艺得到重视,自然是好事。
谢葭便同往日一般去了雎阳馆。
放学的时候,她正和虞燕宜说话,回头看到来接她的轿子,竟然有刘姨娘的心腹赵妈妈跟着,她不由得一怔。
赵妈妈忙行了礼,笑道:“元娘安好。我们姨娘今日见了一位故友,夫家是宫里的御医,她本身也懂些医理。姨娘惦记着元娘的身子还没好透,所以特地让奴婢来接元娘,先跟元娘打个招呼,待会儿回了蒹葭楼,便让刘夫人来给元娘瞧瞧身子。”
特地派了身边得力的大妈妈来这里,还要一路送回去,只为打个招呼,这礼数真的是非常周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