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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韬光养晦(第2页)

饭后,他们乘坐马车来到扬州城外的梅花岭,祭奠史可法的衣冠冢。他们看到在史可法衣寇冢后建了一座史公祠,内有史可法的一尊泥塑坐像。天赐说:“当年我和罗成在金陵燕子矶遇见史可法,他只身从扬州突围来到金陵,听说福王早已弃城出逃,便投江殉国了。我们到扬州梅花岭为史公建了这座衣冠冢,几年过去了,祭祀史公的人络绎不绝,还建起了一座祠堂,史公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老爷感慨万千:“史可法是愚忠愚孝之臣,要是当初能高举抗清复明的大旗,组织义军北上山东抵御满清八旗,也许南明福王小朝廷不会很快覆亡。”老爷提笔书写了一副楹联,挂在祠堂上:

点点梅花英烈泪,满腔碧血忠魂心。

天赐也提笔奋书,写下一悼词:

祭史公

杜鹃恹恹天昏昏,衣冠冢里空断魂,杜宇啼血声声闻。多少恨,留取丹心报国门。

他们回到船上已是日落西山,残阳如血的傍晚时分。老夫人伤感道:“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让人悲痛、压抑的伤心之地吧。”于是天赐便命拔锚启航,连夜驶离了扬州。夜间他们渡过了浩淼的扬子江,来到京口古渡停泊。他们风雨兼程,不久就来到苏州,停泊在愚园后门的水码头。元贞和云汉闻讯兴高采烈地到码头迎接,只听云汉甜美的童音:“妈妈,爷爷、奶奶和爸爸都回来了。你们给我带礼物没有?”老夫人抱着孙子亲了又亲:“有,有。等会儿给你。奶奶想孙子了,风雨兼程地赶回家。你看,这两年我们的宝贝孙子又长高了。”元贞说:“云汉快下来,奶奶抱不动你。”

天赐说:“云汉,来,骑在爸爸的肩膀上。噢,我们的儿子变成巨人了。”他们来到大客厅,山伯、英台、罗成、欧阳和丹霞也来了。老爷抱着外孙女丹霞,喜笑颜开:“我们的白雪公主更漂亮了。”天赐取出一大堆礼物分给众人,云汉现了一尊干漆夹苎佛像和一只微型船模,问天赐:“爸爸,这是不是监真和尚的佛像和监真东渡日本的船模。”天赐高兴道:“儿子说得一点不错,喜欢吗?”云汉爽朗地回答:“喜欢。你能赠送给我吗?”天赐说:“那就送给你吧。一定要好好珍藏。”云汉认真地说:“我把这佛像和船模放在我的书柜里珍藏着。我将来也要像监真大师那样出海远航,做个大学问家。”

晚上,元贞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洗尘接风家宴。元贞说:“老太爷和老太君年事已高,今夜就在他们二老的松鹤楼里举办小型接风夜宴。老太爷、老太君,这是清蒸鲥鱼,尝尝鲜。这鲥鱼刚从长江里捕捞上来,很新鲜。”老太爷尝了一口,赞美道:“嗯,味道不错,这是一道时鲜菜肴,大家尝尝,手艺一流。”老太君尝后赞不绝口:“这是元贞的拿手菜肴,做得越来越好吃了。”老爷、老夫人尝后也说:“比我们在扬州吃的清蒸鲥鱼还好吃,饭店做的鱼徒有虚名,不如元贞做的地道、好吃。”山伯和英台也赞赏说:“苏州人的家宴菜肴就是能与饭店名厨媲美,有的菜肴还略胜一筹。”元贞不好意思地说:“大家过奖了。这时正是鲥鱼刚上市的季节,它本身肉味就鲜美。这鲥鱼的上品背黑绿色,肚皮银白色,鳞下脂肪丰厚,真是最鲜嫩肥美的时候,连鳞也能吃。”天赐说:“看着这一桌美味佳肴,大家开怀畅饮,多干几杯。”丹霞也出来助兴:“我给大家唱一段昆曲《西厢记》,为老太爷和老太太祝酒。”云汉拉着丹霞的手,亲密地说:“丹霞,我给你演对手戏,你扮莺莺,我演张生。”两位童星清纯高雅的童声在客厅内飘逸回荡,给夜宴增添了温馨欢乐的气氛。

夜宴结束后,天赐和元贞、云汉回到天然居二楼卧室。元贞忙碌了半天,在卧榻上休息,天赐在儿子房内与他游戏玩耍。银燕已经为少爷准备好了洗澡水,元贞催促说:“你们父子俩不要再皮闹了,你一路风尘仆仆的,身上一定很脏,赶快洗个澡,否则不许你上床。”天赐扮了个鬼脸去洗澡,云汉打着哈欠上床就睡着了。天赐沐浴过后,精神焕,赤身裸体地上了床,看着娇妻已经躺在床上等待他,顿觉血脉贲张。他一点点褪去她身上的罗纱,一寸寸展露娇挺的胸脯、馨香的小腹。她怎么也按捺不住饥渴的情欲,抚摸他那矫健的肌体,亲吻他的宝贝。天赐则揉搓她丰盈的胸脯,两人交颈叠股地缠绕在一起,一直鏖战到五更方才酣睡。

翌日清晨,天赐被儿子朗朗的背书声唤醒。“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天赐惊喜地问元贞:“我们儿子这么用功,一早晨就在读书了。”元贞说:“你这个当父亲的一直在外边瞎忙,也不管儿子的教育。云汉很喜欢读书,一坐就是半天,我叫他出去呼吸点新鲜空气,运动半个时辰,他只转了片刻,又回家读书了。他五岁能背三百唐诗,六岁能背三百宋词,八岁读了半部《论语》,现正在读《孟子》。”天赐愧疚地说:“儿子的教育多亏了你,这次我在家多住几月,好好教儿子读书。”元贞揶揄道:“你说的比唱的好听,一旦南京、北京和长沙的情报站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又要往外跑,为你的抗清复明大业忙碌奔波去了,也顾不上你的宝贝儿子和这个家了。你能不能在家闭门谢客,韬光养晦几个月呢?”天赐调侃道:“就因为有你这位贤内助的支持,所以我才能驰骋江湖,浪迹天涯,这就是为什么人们都称我为江湖救星、江湖豪杰的缘由。你说过永远都不拖我后腿的。”

天赐固然不负妻儿的期望,情报站的事都交给罗成负责处理,除了打理生意上的事情偶尔外出,其余时间都陪着夫人和儿子,在家韬光养晦了几个月。儿子更加奋读书,经常提一些奇怪的疑惑问题来考量天赐的学识。儿子问天赐:“孟子说,人之初,性本善,旬子却说,人之初,性本恶。请问,人之初到底是性本善还是性本恶?”对于这个问题,天赐也感到深奥棘手,不能用简短的几句说辞就能解释得了的。于是他从儒家的孟子、旬子两位大师所处的不同时代及其主张说起。

天赐引经据典,滔滔不绝地说:“孟子名轲,是邹国人。曾经受业于孔子的孙子,名叫子思的门下,生活在战国中期。这时的儒家受到墨家、道家、法家等诸子百家的批判,没有一个国家的国王能采纳儒家的主张。孟子主张性善之说,认为人的本性是善良的,而仁义礼智信这些品质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他主张人们通过后天的修心养性将这些品质扬光大,用以修身、治国、平天下。他从性善学说出,劝导那些天子、诸侯施行仁政,让耕者有其田,这样才能得民心,农民不会起来反抗,天下就太平了。如果‘暴其民者’,就会像商纣那样‘身弑国亡’。臣民杀死暴君,不算弑君作乱。孟子的贡献是在性善论的的基础上,提出了仁政的主张,展了儒家学说。荀子名况,字卿,赵国人,生活在战国末期。荀子继承了儒家克已复礼的传统,批判各家之短,吸取各家特别是道家和法家之长,成为战国末期儒家的最有影响的大师。荀子和孟子相反,主张性恶之说,认为人原始的品性都是贪婪、邪恶的,所以必须用礼义教化和刑法惩罚来规范人的品性,统治天下。”

天赐通过以上一系列的辨析,反问儿子:“你认为,人之初,是性本善,还是性本恶?”儿子沉思了一会,爽朗地回答:“人刚生下来的时侯,遗传了生存的本能和父母的某些性格特征,天真无知,纯洁无邪,就像一张白纸,还不知道何谓善,何谓恶。人的品质是通过父母、亲友、社会环境潜移默化的熏陶和师长的教育逐渐形成的。孟母三迁其家,说的是孟母为了让孟子有一个良好的成才环境,她竟然三次搬家。”天赐赞扬道:“我们的云汉现在越来越进步了。读书既要学又要问,善于动脑思辨,还要亲身实践,不要人云亦云,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就是不要闭门思读书,读死书,要深入到社会中去实践,这样才能得到真知灼见,增长智慧和才干。”

儿子又问:“孟子和荀子都有着作传世,孔子却没有什么着作留在世上。那本《论语》是记录孔子与弟子所言之语,只不过是有关孔子的伦理道德的语录而已。有人说,半本《论语》治天下,真是这样吗?”

天赐说:“《论语》只是一本孔子关于伦理道德观的书,仅仅凭半本《论语》怎么能治理天下?”儿子说:“爸爸,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从《论语》中可以看出,孔子虽‘不在其位’,却一直孜孜不倦的在‘谋其政’。他周游列国,不厌其烦的推行他的‘周礼’和‘仁爱’的政治主张。可惜没有一个诸侯国王听他的,更不要说聘任他做官了,最后灰溜溜的回到家乡,做了一名教书匠。看上去真像一条丧家之犬。”

天赐笑道:“儿子,你对孔子的看法跟我小时候一样,真是不谋而合。我小时候总觉得孔子并不像什么圣人,倒像一条无家可归的丧家犬,等到长大了,经历了许多世事的的磨砺,渐渐有了一个全面的分析评价。春秋末期,周天子分封诸侯的制度已经分崩离析,周公的礼乐政治体制已经遭到破坏、摒弃。孔子是个保皇派,所以大呼世风日下,‘礼坏乐崩’,到处游说恢复周公之礼,兜售他的仁爱主张。各诸侯国的国王正忙于兼并争霸的战争,怎么能听孔子那套恢复周礼和仁义爱人的主张呢。孔子生前抑抑不得志,不幸又晚年丧子,白人送黑,悲伤过度,贫病而死。但是从汉武帝开始却被历代统治者捧上了神坛,奉为圣人。”

儿子认真地问:“爸爸,真实的孔子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呢?”天赐说:“真孔子是一个保皇派,他算不上什么政治家,是儒家学说的创始者、模范的伦理道德家、伟大的民间教育家。他自己也承认他不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他是一位温良恭谦让的堂堂君子,也是有七情六欲的性情中人。儒家学说后继有人,人才辈出,孟子是一位有智有谋的儒学大师,他不像孔子那么彬彬有礼、循规蹈矩,他是个为民请命的革命派。荀子学识异常渊博,他说的礼与孔子的礼不同,加进了法治成份,主张君主集权,展了儒家学说,创立了荀派儒学,是个中庸之道的改良派。”

儿子问:“何谓革命派?革命和反革命如何解释?”天赐说:“‘革命’二字最早出于《易经》,其中的‘革’卦中有一段‘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的话,从中就可以明白,何谓革命,何谓反革命了。只有顺乎天又应乎人的仁义之举,才能称得上是革命派。逆乎天又逆乎人的便是反革命。夏王桀荒淫无道而失去民心,商汤趁夏乱而剪灭了夏的许多属国,扩大自己力量,后来又灭了韦国和顾国,举兵伐夏,夏桀败走,汤灭掉夏的最后一个属国昆吾,同时也灭了夏桀。有诗歌颂扬商汤:‘韦顾既伐,昆吾夏桀’。商汤顺应天道和民心,伐灭了失天道和失民心的夏桀,这就是所谓的革命。二百七十三年后,商王纣也是荒淫无道而失去民心,周武王顺应天道民心,动了伐商的革命战争,牧野之战灭了商纣。但是周武王没有彻底消灭其残余势力,紧接着生了以武庚为的反革命武装叛乱。武王死后,他的弟弟周公旦历经三年东征,终于平息了叛乱。可见革命和反革命是同一个问题的两个矛盾的方面,看其是否顺应天道民心。旬子把君王和百姓的关系比喻为舟和水的关系,他用‘水则载舟,水则覆舟’来警告君王,要他们仁政爱民。我认为旬子的这句话却好对所谓天道和民心的含义作了最好的阐述。《周易》中的汤武革命,存在着一种天道民心循环往复的规律。”

儿子问:“春秋战国时期,各诸侯国君养士纳贤,诸子百家,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打破了官府、贵族的垄断,孔墨之弟子徒属,充满天下,思想学术空前繁荣,民间教育开始普及。可是到了秦始皇和汉高祖时代,诸子百家特别是儒家的命运十分悲惨,秦始皇焚书坑儒,汉高祖蔑视儒家和儒生。爸爸,秦始皇和汉高祖是这样做的吗?”

天赐说:“秦始皇赢政采用李斯的建议,建立了中央集权的郡县制,废除了周朝的封国建藩制度。秦朝设置博士官,包括儒家在内的诸子百家都可以立为博士,博士官多达七十余员。后来秦始皇为了防止封建贵族割据复辟,下令将以古非今的六国史书焚毁,但其他图书并没有烧毁。秦始皇只是将反对他求长生不老之术的儒生四百六十多人坑死,而其他儒生都不在坑死之列。历代焚书坑儒的暴君不止秦始皇一个,其实大规模焚书的是项羽和萧何,项羽入咸阳后,将秦宫博士官典藏的图书烧得荡然无存,而一次坑儒成千上万的暴君大有人在。但后人却只骂秦始皇一人是焚书坑儒的暴君,真是冤枉了秦始皇,总有一天有人会站出来给他平反的。汉高祖刘邦继续实行秦朝的挟书之律,蔑视儒家和儒生,博士制度虽然依旧存在,但只有叔孙通一人,儒家学术渊源几乎完全断绝,而道家黄老无为而治的思想得到提倡,各流派思想家也乐于称说黄老之术。”

儿子问:“据说是汉武帝将孔子捧上了神坛,从此几乎源源断绝的儒家学说成为至尊至上的国学。”天赐说:“好黄老之术的窦太后死后,汉武帝起用好儒术的田蚡为相,将不治儒家五经的太常博士一律罢黜,并将黄老刑名等百家之术一律排斥于官学之外,聘用、延揽、礼待儒生数百人,史称‘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董仲舒倡并奠定了新儒学的基石,他借用阴阳学思想重新解释儒家经典。新儒学神化了专制皇权,并将皇权和神权、族权、夫权这四种权力紧密结合在一起,成为束缚百姓的四根绳索。新儒学主张阴阳相兼,德刑并用,所谓德,主要是仁义礼学,人伦纲常。汉武帝所独尊的‘儒术’已经不是孔子当年克已复礼的儒家学说,而是吸取了法家的酷刑峻法,力图用刑法来加强统治。汉武帝一方面虚伪的施行仁义,一方面制定刑法,重用酷吏,这就是所谓的‘独尊儒术’。”

儿子又问:“《三字经》虽说只有一千多字,但要真正读懂它却不是那么容易。它用三百多字就概括了从先秦至今的全部廿二史,还讲了许多勤奋读书的故事。《三字经》到底是谁写的?孔子真的拜七龄童为师了吗?”天赐说:“《三字经》的作者到底是谁?至今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很可能出自许多名儒之手,是个大手笔。据我考证,《三字经》最早出现在南宋,作者姓名是王应麟,后来历经各朝各代的儒学大家的增删修改,才成为如今这样的版本。书中所说‘八十二岁的梁灏中状元’有误,是二十四岁中状元,四十二岁就死了。孔子拜莒国七岁孩童相橐为师的故事,是想告诉人们,即使是大学问家,也要虚怀若谷,三人行必有吾师,学问就如同大海,必须吸纳百川,才能永不枯竭。”儿子说:“孔子听说鲁国东边的莒国有位七岁神童叫相橐,学识渊博,没人能过他,他便带领弟子东游莒国。他与相橐打赌,谁答不上对方的提问,就拜对方为师。相橐回答了孔子的所有问题,但孔子却被相橐所问‘人的眉毛有多少根?’这样简单问题难住了。我想是孔子妒贤忌能,跑到莒国与相橐进行智力竞赛,他输给了相橐,才不得不拜他为师的。从此孔子不敢再东游,也从来没向这位七岁的相老师学习过什么。”

天赐开怀大笑:“儿子,你说得不错,真是童言无忌。你与相橐同龄,你却比相橐聪颖,你把孔子的性格弱点都看透了,孔子是有那么一点虚荣心理,事实上孔子也没有真正拜相橐为师。”

几个月来,天赐在家韬光养晦,父子俩经常在一起讨论儒家五经,先秦诸子百家。天赐深入浅出的讲授答疑,使儿子受益匪浅,他感叹道:“四书五经我快读完了,能不能再读点天文地理,科技实用的书籍?”天赐鼓励道:“对,不要光读儒家的经学史书,其它经世致用之书也要读。好好学习,持之以恒,增长才干。”元贞见父子俩在书房里认真读书,就天天做好吃的,还劝他们不要闭门读书,也时常与他们一起琴棋书画,出去郊游玩乐。

天赐白天与妻儿读书游玩,晚上拥着娇妻堕入温柔之乡,像神仙似地共享天伦之乐。可是好景不长,这种世外桃源的宁静生活很快被打破,从南京联络站传来紧急情报,天赐告别父老妻儿,离开苏州赶往南京,继续投入抗清复明战斗中去。

金磊调侃说:“谷宗义,你几个月来闭门谢客,说是在家韬光养晦,却与妻儿共享天伦之乐,过着桃花源似的隐居生活。”邢姬风趣地说:“天赐真是一位江湖豪杰,名不虚传。但人都有七情六欲,他暂且蛰伏在家,陪伴娇妻,教育儿子,风流潇洒几月,也是人之常情。”谷宗义讪笑道:“我这是享受人生,何乐而不为。可是我毕竟是江湖中人,身不由己。我在家隐居几月后又投身到江湖之中,任凭潮起潮落,大浪淘沙了。”三人继续时空倒流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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