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宝珠心头难掩失落,面条虽然锅里还有,但赵青松都不让一下她吗?也不问问她的还有没,就自个儿这么吃起来了?
陈老却一点食欲也没有,他的身体这几年熬坏了,又接连遭遇不幸,现在全凭一口气吊着。
一墙之隔的秦来娣可没时间关注刘家的合家欢,她忙着教大姐炮制药材,这是细致活,每一步都很费时,为了防止烘烤太过影响药效,手必须一刻不停的翻动锅铲,一会儿姐俩的胳膊就酸得抬不起来了。
秦桂花不忍她们这么辛苦,“我来吧。”
姐俩更舍不得年迈的奶奶受累,龇牙咧嘴的说“不累”,甚至还故意讲培训班上的新鲜事给奶奶解闷。
“房子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幸好我也不用租房,倒是能省点钱,奶你们在家也别太苛待自己,该吃就吃,要是有买不着的东西只管告诉我,我来想办法。”
她故意挺了挺胸脯,“我现在可认识不少同学呢!”
秦桂花和爱兰也不懂那些,但听她这么自信满满,都以为她能耐了,能交上好朋友了,“成成成。”
正说着,忽然只听“哐当”一声,又是“啪”一声脆响,像是板凳倒地,碗打碎的声音。祖孙几个对视一眼,都看向隔壁院墙,不知道刘家又闹的哪一出。
接着,她们又听见一把男声问“陈老您怎么样”。
秦艽睫毛微动,这是赵青松。
“我……我没,没事。”一把苍老的声音,歇了好几口气才把话说完,忽然,他吸了吸鼻子,“这里有赤脚大夫?”
一个电话
赵青松毫不犹豫的摇头,他记得村里是没有赤脚大夫的。
“我闻见中药味。”陈老吸了吸鼻子,他老早就闻到了,还觉着挺好闻的。
“嗐,这药味儿啊,我们村倒是有个兽医。”赶在刘寡妇开口之前,刘宝珠忙截住话头,生怕她将秦艽治好崔五婶的事抖落出来,甚至为了阻断陈老继续追问中药味的事,直接将秦艽说成是兽医。
谁知陈老却没打住念头,“我去看看,闻着像我以前常吃的。”
陈老是什么人,从来说一不二,刘宝珠想阻拦却被他的气场震慑住,只能讷讷的看向丈夫赵青松。
结婚半年,她也算知道赵青松了,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官迷。凡是对他仕途有利的事,无论多么艰难他都会做,反之也一样。
但她刘宝珠也不是普通女人,她喜欢的就是这种有野心的男人!
赵青松却没注意她的小动作,只是认真吸着鼻子辨认:“应该就是隔壁。”
他怎么可能忘记,当初差那么一点点,他就成了这家人的女婿。
“秦婶子在家吗?我是村头老赵家的。”
秦桂花不动。
秦艽也不想搭理,可出于医者的本能,刚才她听着那“陈老”的咳嗽声不对,说话声也十分虚弱,像是重病之人,这种时候甭管自己是否能帮上忙,都不应该跟赵青松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