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刘楚楹平日里也不爱出门,修整一晚后,大王要带着部落的王族前往祭拜历代厉族大王的坟茔,都兰恢复了王女的身份自然要随行。
走前她十分害怕的抓着刘楚楹的衣袖,她还从未跟这些哥哥姐姐这样待在一起,而且他们都生了一双蓝眼睛,她一个人待在里面,只会更加不合群和害怕。
刘楚楹安慰她,这样重大的祭典,他们是不敢生事的,只要她跟在大王身边,就没有人敢欺负她,毕竟恢复都兰王女身份的命令是大王下达的,要是有人敢拿都兰的眼睛说事,无疑是在挑战大王的权威。
她的语气十分笃定,都兰也渐渐恢复了平静,跟着来引路的人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哪怕刘楚楹胸有成竹却还是忍不住的担忧,生怕自家孩子被人欺负了去。
还好,一切都跟她说的一样。
午后,都兰十分兴奋的回来,说起上午发生的事,一双眼睛都在发亮。
“赤那和苏布达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坏,他们想推我让我当众出丑,结果王兄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不仅扶住了我,还把他们俩罚去了南方种地!楚姐姐,你可真是神了,要不是听了你的话,我早早的挤到了王兄身边,恐怕破坏祭典,要去南方种地的人就是我了。”
说到后面,都兰十分害怕的挨着刘楚楹。
刘楚楹摸摸她的脑袋,也发觉了都兰称呼上的改变。
她以前都是十分惧怕宗格,现在都改口亲昵的喊他王兄了,要是让周辞安听到估计会气得跳脚。
“别怕,有了大王这次的相护,他们没胆子再对你下手了。”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都兰这些日子还要跟在大王身边去狩猎。
她虽骑术好,但年纪还小,指不定就会被人暗害,刘楚楹没办法跟着她去狩猎,只能拜托了特木齐,让他一定要好生照看都兰。
又千叮咛万嘱咐,让她跟着大部队,不要去做危险的事情。
都兰虽然淘气,但格外听刘楚楹的话,一一记在心里。
两日时间一晃而过,都没出什么大乱子,倒是紫苏这次被宗格破例带在身边参加狩猎,大出了一番风头。
还有雅若,她也跟着巴图小王来了,整日整日的跟在大王身边像是缠上了他,对着紫苏这样卑贱的身份,更是不留余地的讥讽,若不是宗格在这,她怕是要杀人。
厉族也不乏有见风使舵的人,眼见刘楚楹完全失宠,对她也不似从前的恭敬。
月桃听到消息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刘楚楹依旧不在意,紫苏不来烦她,她乐得自在。
她正看着一本宫中那位养蚕的女官著的书籍,她养的青蚕吐出来的丝颜色总是不够洁白,她得找出原因才是。
“公主不好了!都兰王女出事了!”
手上的书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刘楚楹走出营帐,就见特木齐在往这边跑。
“阿兰出什么事了?她人在哪里?”刘楚楹语气惊慌。
特木齐喘了几口气,“都兰王女从马上摔了下来,吵着要见您,您快去看看她吧。”
刘楚楹没有犹豫提起裙子就跟了上去,月桃虽不知道特木齐说了什么,但也紧步跟随,却不想特木齐拦住了月桃。
“女奴不可以进入圣地,公主见谅。”
圣地也就是他们狩猎的地方,传说齐儿草原是厉族的发源地,一切猎物都会在这里被天神制造出来,给予厉人生存之本,齐儿河更是滋养的无数的土地和人民。
刘楚楹没有多想,就让月桃在这等她,急忙跟着特木齐走了。
可越走越觉不对劲。
紫苏也是女奴,更是中原人,却也跟着宗格进去了,而且都兰骑术精湛,不可能从马上摔下来。
经过大王前日的震慑,那些王子王女也不敢再找都兰的麻烦,雅若忙着针对紫苏,也不可能会对都兰下手。
只是她关心则乱,才没在第一时间想明白。
刘楚楹停下脚步,默默回退了几步,紧紧的盯着眼前这个大王手下的亲信。
待兔
特木齐走出几步远才发现后面没了脚步声,他回头去看,却看到刘楚楹那一双已经看透了一切的黢黑眼眸。
特木齐暗道一声糟了。
“特木齐,都兰她真的受伤了吗?”刘楚楹轻声问。
“呃,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都兰王女玩箭的时候擦破了手掌,吵着要见您。”
刘楚楹刚叮嘱过让都兰不要做危险的事,她又怎么可能会不听话的去玩箭?
“既然没事就算了,等她回来我再去看她吧。”刘楚楹没有犹豫的转身。
特木齐急的是抓耳挠腮,她是大王心尖尖上的人,他又不敢碰她,更别说动粗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去,觉得自己怕是要命不久矣。
宗格在一棵树下守株待兔了很久也没等来那只肥美的兔子,只等来鬼鬼祟祟的特木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怎么这么没用,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特木齐是敢怒不敢言,那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且大王不也搞不定吗?不然也不会整这死出。
“大王英明神武,特木齐自愧不如,还是您自个出马吧。”没等宗格揍他,特木齐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宗格冷笑了一声,他还能逮不住一只狡猾的小羊羔?
月桃见刘楚楹一个人这么快就回来了,还十分疑惑,但刘楚楹也没说什么,只是坐在一旁发呆,月桃只能干着急。
好在都兰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刘楚楹又一次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宗格的幼稚和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