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若儿可就惨了,原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她都开始准备嫁妆了,转眼间裴度就冒着顶撞皇帝的风险拒婚。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好几日,谁都不肯见。
杭姨母数落了她一阵,说她没本事,到嘴的鸭子都能飞。
转头杭姨母又在京城中打听那些位高权重又死了老婆的男人,打算把杭若儿的婚事定下。
恰在此时,不死心的伍仕程也找上门来。
做正妻总比做续弦或者是妾室强。
宁雪阁收了好处,提点了几句伍仕程,终于踏进了杭若儿的院门。
宁雪阁来杭若儿院里的次数很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甚至很少主动见她。
看着门口放着的饭菜,宁雪阁问道,“她多久未曾进食了?”
小丫鬟哭哭啼啼道,“小姐已经两日水米未进,她自小体弱,再这样下去身子怎么撑得住啊!”
“你可见过她的面?”
丫鬟摇头,“前些时候还能听到小姐的哭声,今日倒是未有声音穿出。”
宁雪阁敲了敲她的脑袋,“你也不怕她真饿死在房内。”
她说完转身撩起衣摆,一脚踹到门上,房门被踹的摇摇欲坠,她又踹了两下,门被踹开。
宁雪阁快步入内,找了一圈,最后在床上现了割腕的杭若儿。
杭若儿面色惨白偏头看向宁雪阁,手腕垂在床边,还在往下滴血。
身后紧随而来的丫鬟捂嘴尖叫一声,转身朝外跑去。
宁雪阁赶紧来到床边,撕下衣摆裹住她的伤口,还好没有割到动脉,她下手还是有分寸的。
“我早就说过,你们不可能,人人都说裴度是良配,他从不出入风月场所,家中也无侍妾。”
“在你知道他对你无意的时候就不该再纠缠,他这人看上去待人有礼,实际上性子倔强没人能强迫他的。”
杭若儿凄惨一笑,她没有提裴度,只是看着她,“宁雪阁,我三番两次陷害你,把你当做踏板,为何你却愿意放过我?”
“我是恼你,可我也知道你的处境,不争就会葬送一辈子,所以在你没有损害我的核心利益的时候,我愿意给你机会。”
“但杭若儿,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不会次次都放过你,比如说这次……”
杭若儿靠在宁雪阁怀中,整个人都是放松的,“你会怎么报复我呢……”
她顿了顿,笑得嘲讽,“即便我们有仇,你对我的报复手段,肯定也比我娘的温和多了。”
宁雪阁还没说什么,得到消息的杭姨母就骂骂咧咧地跑进了屋。
她看着地上的血,先是倒抽一口冷气,随后眼一瞪,指头就戳到了杭若儿脑门上,“你个赔钱货,这么一点小事就要死要活的,还是我的女儿嘛!”
“你要是死了,你弟弟怎么办,他将来的仕途还有谁能给他铺路,你怎么这么自私!”
宁雪阁皱眉,突然抬手拍开杭姨母的手,就连逆来顺受的杭若儿都诧异抬眼。
杭姨母愣了一会儿,在面对宁雪阁的时候,也没了在杭若儿面前时的硬气,“雪阁,姨母在教训你表妹,你不要插手。”
“她就是个贱骨头,不给她点教训看看,她下回还敢做出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姨母。”宁雪阁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女人,“表妹受伤了,她需要的是大夫,而不是你的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