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垂泪的宁母,宁雪阁语气森冷,“母亲,只要你还愿意做这个当家主母,孩儿就不会让其他人扰了你的清净。”
“至于那个庶子。”宁雪阁语气微顿,接着道,“实在不长眼的话,杀了便是。”
宁母张嘴,攥紧她的手腕,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的孩子跟以前不一样了。
“不行,你父亲要是知道的话,会杀了你的。”
宁雪阁笑得人畜无害,“那就不让他知道,或者……”
剩下的话宁雪阁没有说出来,可宁母却懂了。
她死死抓住宁雪阁的手腕,轻轻摇头,“不可。”
宁雪阁倒是无所谓,若真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她真不介意去做这件事,毕竟她跟长庆侯实在是没什么感情。
但她还是笑着道,“娘,你想哪去了,父亲口中的私生子在哪里他可能都不知道,否则的话,今日就该直接将人带回来了。”
“只要您好好的,他就算进了长庆侯府,也只是个庶子,继承爵位,成为下一任长庆侯的只会是我。”
宁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苏合,陛下崇尚孝道,你今日顶撞宁行舟,已经留下了把柄,可不能再干傻事。”
“娘,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长庆侯得知他跟白月光的私生子可能在京城,就立即跟皇帝请示回京。
他是在半道上收到宁雪阁死在少阳山的消息的。
长庆侯从未见过宁雪阁这个‘儿子’,可惜过后,很快就被即将见到白月光子嗣的喜悦代替。
他对宁雪阁同样没什么感情。
若真能找到流落在外的儿子,他一定会想方设法让那个私生子承袭爵位,再给他表妹一个名分。
驻守边疆多年的长庆侯突然回京,皇帝自然要召见他,只是宁雪阁没想到还有她的份。
父子俩坐在马车中相对无言,宁雪阁毫无形象地斜倚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实在是困倦的厉害。
她能感受到对面似有若无的视线,却没有兴趣理会他。
“你母亲出自世家大族,最重仪态,她亲自教出来的孩子,怎么坐没坐相,仪态全无。”
宁雪阁微微抬眼,笑得嘲讽,“父亲这会儿倒是教训起我了。”
“我是你的父亲,自然应该教导你。”
长庆侯浓眉紧蹙,越对眼前的‘儿子’不喜了,说一句她就反驳一句,完全没有将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宁雪阁微微坐直身子,“在父亲面前,也要那么守规矩吗?”
“哼,无规矩不方圆。”
宁雪阁支起胳膊,撑在腿上,身体前倾,却还是那副懒散的样子,“那我想问问,父亲在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征战后,在马车中还会端正坐着吗?”
长庆侯目光锐利,沉声道,“那怎么能一样,你又没有在战场上不眠不休地厮杀。”
征战过后,身体极度疲乏,即便是在荒郊野岭也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