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一番毫无用处的询问后,管家离开众人所在的客房。
依旧是那副温和无害的样子,嘴角还挂着浅浅的微笑。“有客人出了意外”他想,担忧和不安占据着他的心脏,但脸上笑意却丝毫未减。
他漫无目的的在庄园里游荡,任由思绪随风飞散,盛开的花,繁茂的树,草木的香气,以及——虚假的天空。
他昂着头,一眨不眨的凝视着湛蓝的天,耀眼的日光并没有让他的眼睛感到不适,“这片天幕就是一张普通又不普通的照片”。
“你在想什么,马西“透明的虚影出现在马西身侧,语气平静。
虚影轻轻的把下巴搁在马西肩上,他从背后拥抱着他,动作亲切自然。“马西”虚影轻声呼唤他,“生命注定会逝去,不要对不相干的人心生怜悯”。
细长冰冷的利爪贴在马西脸旁,感受到熟悉的,冰冷的触感,马西感受到巨大的绝望包裹住了他的心脏。
“为什么。。。你应该死了才对。。。”他颤抖着吐出这句话,闻言,虚影的嘴角开始不受控制的上扬。他的笑声抑制不住的从嘴边流出,“天哪,太天真了马西”。
他把马西的头掰正朝向自己,“嘿,马西,你是不是忘了件事”,虚影戳了戳自己的脑袋,一只手揽住马西的肩膀。“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马西咬紧牙关,他最不愿意听到哈维尔这句话。
明明他们一点也不一样。
“切,你不承认?”哈维尔无奈的摊手,“承认吧马西,我们一样残忍,你所谓的怜悯和善良只不过是你自我催眠的产物罢了,撕下你那伪善的面皮吧,这毫无意义”。
清晨,至少看起来是清晨,克洛斯来到餐厅,开始和众人和平的享用自己的早餐。
“少了一个”克洛斯微微皱眉,减员的度太快了,而且。他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众人一圈,从昨晚开始,直播就被迫关闭了,这无疑是个危险的信号。
直播被迫关闭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游戏进行到重要环节,关闭直播防止玩家从场外获得有效的信息,另一个就是他不想碰上的情况——这局游戏存在着老玩家,还是带着目的来的,一般的老玩家可不会吃饱了没事干的跑来玩新手游戏。
现在场上还剩五人,一人昨晚被npc干掉,瘦弱男是他和完全没见过面的“合作伙伴”干掉的。
“所以,那个壮汉是怎么死的”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抿着杯中的牛奶。
好奇心害死猫,也害死人。
庄园主并没有禁止他们在庄园里活动,只是规定了必须在用餐时间到达餐厅进食,所以克洛斯决定到壮汉的房间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壮汉的房间是虚掩着的,克洛斯贴着门框,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房门,然后——密密麻麻的虫尸给他造成了极大的精神冲击,天杀的,洁癖大爆。
作为一个连给自己仓鼠吃的面包虫干都嫌弃的人,猛地一下看到这么多奇形怪状种类丰富五颜六色的虫子尸体,他简直要“幸福”的昏过去。
克洛斯嫌弃的踢开虫堆,不断弹出的信息面板让他额角突突直跳,“呼”他站在屋外,不断地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情。掏出一次性手套,他随意捻起一只带着白色花纹的小虫。
眉头逐渐皱起,思路逐渐清晰,克洛斯有些庆幸自己因为嫌弃还戴了个手套。
系统弹出来的信息面板非常的有毒,字面意思。克洛斯放眼望去,这只小虫的介绍里写满了有毒,想得到的想不到的毒都集满了。
他后背凉,同时暗自心惊“这么多毒,还这么多虫,这怕不是被腌入味了吧。。。。。。”。
克洛斯放下虫子,他的余光暼到什么在动。窗边的窗帘随风飘动,克洛斯视线挪到窗上,细细密密的小洞透着淡淡的微光,正中间是一个婴儿拳头大的坑洞。
克洛斯扔掉手套,径直走向挂衣架。掰下一根小棍,克洛斯蹲下,拿手中的木棍拨弄地上的虫堆。
半晌,他沉默的直起身,暗淡的面板闪了两下,“怎么样?”“没有”,克洛斯静静的盯着屏幕,等待对面回话。
另一边,马西看起来心情很好的哼着歌,侍弄着手下的花草,他看起来完全摆脱了另一个自己,可喜可贺。
碧绿的眼瞳看起来慈悲极了,大有一种原谅全世界的圣洁感——
如果忽略掉他的“秘制肥料”的话。
“解决入侵者的度太慢了马克”他对着一袋黑红黑红的糊状“肥料”自语道。
马西细细的把散着腥臭味的“肥料”翻进土里,为本就复杂的气味更添一笔。他嘴中念念有词,似是忏悔似是祷告。
“惊吓游戏结束了,让我看看,你们能活下来几个”。
“啪嗒”被放置于一旁矮墙的头颅滚落,庄园主面目狰狞,死不瞑目。
马西踩住他的脸,像踩着一颗足球那样。
“别担心马克,我保证你不会和你的妻儿分开的,你知道我的,我一向遵守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