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安回来这日西河仍在闭关,有些失望之余却被凉介叫到了书房,兄弟两人心意相通,看着弟弟凝重的脸色,凉安心中“咯噔”一声,有些不好预感,脸上儒雅的笑意也淡下不少。
“介,生何事了?”知道自己弟弟心性,平日他根本不会有这种神态,而这种神态代表的就是他们兄弟二人心之所系的那个人出了什么状况。 凉介指着书案一角堆放的一厚摞宣纸,“你自己看吧。”
闻言,不解的凉安拿过那些纸张翻看,看着看着不由失笑:“这是河儿练字用的吧,你教的她?”
“我不曾教过她,这也是我无意中现的。”凉介开口道。
凉安一愣,随即笑道:“那不很好,说明咱家河儿很聪明啊。”
凉介没有接话,表情却未有丝毫松动,凉安瞟他两眼又继续看手中的某人的杰作,但到后面,他脸上的笑容便有些挂不住了。
两人沉默良久,还是凉安打破了沉默,他揉了揉额角,难得严肃地看向自己的弟弟,“河儿所写?”
得到凉介的确认,他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果然不愧是我们兄弟共同看上的女子,连我都自愧不如,河儿若是有心,这第一才女的位置非她莫属,不过此事你怎么看?”
“这些东西不能流传出去,之前父皇已经看出端倪警告过我们了,如今这些东西若是被父皇看到,河儿的绝世才华尽显,他再是不会顾及我们,怕是无论如何都要给河儿指婚好定住她了。”凉介沉声分析到。
“说的不错,河儿如今最需要的不是名声,相反,她越是不引人注意才越安全,待我们势力稳定了自是不必担心这些,但现在,我们承受不起任何不利于她的后果。”凉安颔赞同。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凉介突然开口,“而且,我现河儿有点奇怪。”
凉安一惊,俊眉紧拧,“哪里奇怪?”
凉介一顿,“那篇《论语》你看了吧,里面多次提到一个叫孔子的人,出于好奇我问过她那个孔子在何处,她却告诉我孔子已死有几百余年。但如此有才华的人我竟不曾听说过,我查找过各国名人榜,确信没有这个人,那么河儿是在哪里听说过他?”
“会不会是她杜撰的?”凉安猜想。
凉介摇头,“不会,当时我问河儿河儿没有犹豫便答出,想是确实有此人存在的,且河儿这些年经常做些我们见所未见过的怪东西,两岁前我们不曾和她在一起,那是谁教给她的?”
凉安闻言眉头愈纠结,半晌道:“这些东西如今也没法找到答案了,想也是白想,但好在河儿在我们身边,只要我们将她保护好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嗯,也只好如此。”凉介点头,“不过,近日听钦桑汇报说河儿与一对姐弟走的挺近,但那对姐弟的来历有些古怪,据查是两年前被人收养的,具体却没有消息。”
凉安何其聪明,闻出了其中味道,“你怀疑是那家的?”
凉介眸中划过一丝阴霾,点头道:“不无可能,毕竟当初我没有细查,走漏两个孩子也没在意。”
“你怀疑他们和河儿接近别有用心?”
“这点倒是没有,钦桑说河儿并未用真实身份和他们接触,而且,是河儿主动找上他们的。”说到这里,凉介的声音格外低沉。
凉安沉吟道:“那么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巧合,二嘛……”凉安不再说下去。
凉介抬头紧盯着他:“你也觉得河儿知道了?”声音里带着不自觉的紧张。
凉安一愣,摇头安抚自己素来安定的弟弟,怕也只有那个小人能令他变成这样吧,不知何时,他们兄弟二人竟深陷至此,而那个偷走他们心的可恶小人却完全不知,徒留他们自己在背后患得患失,若是她能够快些长大多好,那样他们便不必顾忌太多……
想了一会,他开口道:“你不必如此,事情极有可能只是我们多想了,再说你该对她有信心,若真是那样也是迟早要来的,说清楚就好,相信我们的河儿是有明辨是非的能力的,实在不行,努力让她原谅不就成了?”
凉介叹了口气,眼下也只能如此了,该来的总会来,一日未说破他便一日装不知罢了。
此时闷在实验室里快七日的西河仍在焦头烂额地忙碌设计自己未来商铺的装修与货物,哪里想到自己无意中的一时兴起让某两人心内好一番风起云涌,哎,只能说情之一字害人不浅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