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微微胆战心惊地躺在床上,不敢抬头看李砚承。
“皇上,民女有眼无珠,请您降罪!”
降什么罪呀?
李砚承喜忧参半,走过来坐在床边:“你好好养伤,别胡思乱想!”
明露只觉得乾坤颠倒,她摔下台阶的时候,还在太尉府,醒来如何到了皇宫?
“皇上,民女……”
“别民女民女的,你以前可不这么跟我说话!”
明露吃惊地抬头:“民女……明露与皇上相识?”
李砚承柔声一笑:“你是怎么受伤的,你忘干净了?”
明露看看左肩,也好生奇怪:“皇上,明露愚钝。”
“你为了救我,替我挡了一剑。”
明露茫然地看着他,李砚承伸手想摸她的额头,但是她躲开了。
李砚承收起尴尬的手:“你被推倒以后昏迷三天,醒来以后忘记了过去,这才一年的时间,又受伤晕倒,这次一躺就是两个月。”
明露怅然若失地盯着窗外:“我想不起来了,这一年一定经历了很多,物是人非,我竟然住在皇宫里!”
“你安心住着养身体,我会通知明大人和明夫人,让他们进宫探视!”
明露赶紧谢恩,满心都是疑问,她想与父亲母亲好好说说话。
明大人和明夫人奉命进宫探视,血脉亲人久别重逢,总是以泪洗面。
明大人擦干眼泪,赶紧劝阻明夫人:“女儿身体要紧,这哭哭啼啼地伤口怎么长得好?”
明夫人哭着笑:“说的是,明露是有福气的人。”
明露放眼窗外的皇宫,心事重重:“父亲母亲,这一年生了什么?我怎么到了皇宫,恒安呢?他在哪里?”
明大人紧张地看看房门:“小点声,别提他了!”
明露错愕地噤声,看看母亲,希望她能说出实情。
“哎!你们早已和离,他呀,当然是在升平侯府里呀!”
都和离了?
明露摸着那两块破碎的玉佩,心里失落,却也如释重负。
想当初刚刚嫁到太尉府,新婚之夜李恒安便不见踪迹,她拿着玉佩去找,却见李恒安与林苑如胶似漆。
明露认清了这之中的凄苦。
“不过是一块玉佩罢了!”
送走父亲母亲,明露坐在窗前看春日的繁花。
缘香院里种着大片丁香,还没到开放的季节,但是枝叶长得茂盛,绿意盎然,让人精神清爽。
远处几棵大桃树和高高的梨树赛着开花,真美!
“太尉府里也有这种景致。”
明露不禁赞叹,却突然一惊,怕让宫女听去了,告诉皇上。
那升平侯府的倾香阁还是曾经的装饰摆设,后院的桃树和梨树把天空分成两半,一半粉粉的,一半白白的。
树下站着一个男子,身旁一条小白犬。
“小白,你的主人再也回不来了。”
李恒安怅然地抬头看花儿盛放,小白围在他脚边转圈。
李恒安蹲下身,抱起小白:“她醒了!你高不高兴?”
小白钻进他怀里,“呜呜呜”地叫唤。
“咱们准备一下去看看兄长,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李恒安提着一壶酒,小白紧跟其后,他们走到一块墓碑前。
李恒安觉得眼睛痒的难受,其实是管不住眼泪。
他擦擦脸,哽咽道:“兄长,明露醒了,高不高兴?我特意来告诉你!”
倒上两杯酒,李恒安端起一杯,碰一碰墓碑前的酒杯,又撒下一把泪:“想和兄长喝壶酒了!”
说罢,仰天豪饮。
“我再也看不见明露了,她被软禁在皇宫里,曾经一起浴血奋战的侯爷,如今变成了皇帝,狼子野心!哈哈哈……”
小白听得笑声,支楞一下,“嗖”地钻进李恒安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