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的空隙,一个黑衣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过来,举刀便要砍过来。孟随安紧紧攥着手中的刀,护着身后的女人猛地弯下腰。
对方的大刀砍下来因为扑空泄了力,孟随安几乎是立刻抬手在他脖子上划过。
锋利的手术刀几乎是瞬间在他脖颈处划开了一道口子。
鲜血从他脖颈处缓缓流下来,他的眼中似乎并不能明白自己为何会被一个看起来毫无腹肌之力的人杀死。
孟随安藏在袖子里的手隐隐颤抖。
不怕死人,不代表对生命没有敬畏。但她很清楚,如果不杀他,死的就是自己。
在自己的生命面前,她没那么高尚。
另有两个个黑衣人向她们的方向冲过来。孟随安看得出来他们的目标只有自己身后的那个女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女人怎么会被他们追杀。
她心中似乎有了一个答案。
不过来不及让她细想,两个黑衣人朝着他们的方向冲来。
孟随安的手再一次攥紧。
剑划破空气。
争鸣声在幽暗的静夜中格外刺耳。
她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背影,深蓝色的长衣被篝火映照的格外温暖。
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到汪岑手握长剑的样子,血液挥洒,零星的几滴溅在他脸上。
此刻的汪岑冷着脸,犹如杀神。
剩余的三个人眼看情势不对,匆忙间逃跑,却被祝鸿从后方围堵。
孟随安想要出声提醒小心他们口中有毒,却现自己身体刚刚从紧绷中恢复过来,嗓子紧的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真的是惊险。
祝鸿他们依然是对这些事了如指掌,按下那些黑衣人后便在他们口中塞上了东西。
汪岑回过身看着她,眼神中似乎有些惊惧,也有些急切。可在看到她之后,更多的还是安心。
看到他的那一孟随安胸中的那口气瞬间卸了劲,她先是赶忙将手中的手术刀收回空间里,换上另一把符合这个时代样式的小刀,却现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力气握住那把刀了。
此时的她只能勉强撑住自己还在站着。
沉闷的一声落在草地里。
汪岑低头看向那把小刀,眉头皱的更紧了些。他走近了两步,伸出手想要查看她藏在袖子里那只手。
孟随安却再也站不住了,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但还没来得及,就被汪岑紧紧扶住。
“受伤了吗?”
他语气那样恳切,孟随安想回答,可是也实在没力气开口。她靠在对方肩膀上,只能勉强摇摇头。
得到回答的汪岑将视线移向那个一直被她护在身后的女人,语气并不和善。“你就是贾秀?”
女人此时早就已经被吓得坐在原地,在这一众的变化中双眼迷茫,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人追杀,又是怎么就变成这样。
孟随安用最后的力气使劲拽了拽他。想告诉他,人家都已经被吓坏了,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汪岑心中明白,但是此时他似乎没有心力顾全这些。转身吩咐祝鸿带上这些人先回鹤水洲。他低头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人,思考一阵,横抱起对方举上了马,自己也随即上马将人紧紧扶住。
单文康接到他们回城的消息时,汪岑人已经在地牢审问着那三个黑衣人。当时他们还在城中搜寻的时候汪岑看到城外突然亮起的烟火就匆忙离开,留下他一个人继续搜寻。没想到再一回来,就抓到了这几个人。
他来到地牢时,牢中的血腥味已经掩盖不住。
汪岑早已命人拔掉了他们口中存放毒丸的牙齿,用刑具打开他们的嘴让他们没办法咬舌自尽。这样的人,汪岑自己都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在应对了,这么多年仍然没有长进。
“你们考虑清楚再回答我。”汪岑的声音在晦暗的地牢中轻轻飘荡,语气不急不缓,“到底是什么人派你们来的?”
那三个人只是张着嘴,眼神中仍然有着不肯屈服的倔强。
“先和你们说清楚,我今日耐心不多。”汪岑的脸上已经没了笑意,眼中的漠然似是能结成一片冰川。“人我已经找到了,你们的答案对我来讲也没有那么重要。但我这人好奇心重,凡事总要求个结果。”
“所以,要是不想说,这些刑法…”他的手向着一旁桌子上各式各样的刑具从虚空划过,嘴角终于勾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
“你们只要不死,便都要尝一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