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随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当天的傍晚了。她呼吸了一下仿佛上辈子才刚闻到的新鲜空气,猛的咳嗽了几声。外面的药香缓缓飘进来,她低下头看着自己已经被换了的衣服,思考了半晌。
应该不是汪岑或者是他手下换的,他应该没那么好心。
但转念一想,自己是怎么出来的?她环绕四周现这间房子并不是山腰上的破庙,更像是村民的家。她活动了一下身子现并没有其他受伤的地方,嗓子有些疼,但也不碍事。她站起身推开门,门外的天空带着一丝金黄,孟随安环顾一下周围就看到了挂在绳子上被晾晒的衣物,有几件是她的,另一件鲜红色的披风孟随安走近些看了看,顺着仅有的一丝余光,上面的暗纹清晰可见。
用脚趾头都想得出这是汪岑的。
披风上面还有漆黑的被烧焦了的痕迹,孟随安看着大概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救出来的了。
小院子里的小灶上还煮着药壶,她走过去掀开盖子看了看里面的药材,勉强辨认出几样大概也猜到他们给自己请了个还算靠谱的大夫。孟随安拿起一旁的扇子自己看着药,晚风刮起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幸好没烧。估计还是被烟呛到了。
“醒了?”
听到了声音孟随安抬头看向门口,汪岑就站在那里,他穿着一身较为普通的衣服,浅灰色衬得的他的身材实在突出。孟随安一时间竟然有些看晃了神。对方走过来手里的饭碗还冒着阵阵热气。
“粥?”孟随安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碗,“给我的?”
汪岑看她的眼神都像是在说‘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向门外没有话说。
孟随安吃着粥看着这家伙,“说起来,这已经是汪大人第二次救我了。”见对方没有回答,她想了想终于把自己心里所想的问出来了,“只是我有一件事不太明白。”
对方转过头来看着她就已经知道她要问的问题是什么了,他只是语气淡淡的说道:“那你觉得呢?”
“总归不是因为姿色这种老套又狗血的原因。”孟随安这么说着心里和脸上是一点都不虚。
汪岑忍不住笑了一声,“为什么不能是这个原因呢?”
孟随安看着他像是在确认对方是认真的吗,“因为你可是西厂督公啊,经常参加各种的宴会还去过皇宫,那里面会有多少美女佳人就不说了,就光是乐昌楼里的音司姑娘,我就觉得很漂亮了。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真想把她娶回家。”说到这儿她又看向对方的脸,“汪大人你不觉得吗?”
汪岑的视线看着门外,眼里的神情恍惚。“是吗。”汪岑的语气像是想起了什么,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转过头认真的看着她。“你就那么想知道理由?”
不知道为什么,孟随安的脑海里仿佛闪过了一丝不好的念头,仿佛她只要知道这个真相,就会被对方拉进一场腥风血雨中。
她急忙摆了摆手,“没有,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低头继续吃自己的粥。
汪岑不知道为什么冷笑了一声,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仿佛放松了一些,但眼神里的防备没有减弱。“你该庆幸我如今对你还有防备。”转过身他看着外边,“等到有一天,我想把一切都告诉你的时候,你就该后悔当初自己会问这个问题了。”他的话让孟随安不知作何回答,但对方显然说完就将这句话忘记了一样,话锋一转说道:“在房间里现了一具尸体,已经被烧成焦炭了。”
“村长?”
“不确定,还要看你的结论了。”汪岑说着,“不过,这个人是坐在椅子上被烧死的。”
孟随安听闻抬起了头,“坐着?”
“嗯。”
孟随安急忙两口把饭扒拉完,“尸体放到哪儿了?我现在就去看看。”因为村里的保存环境有限,也为了避免现场被破坏,尸体他们就直接放在了房间里还没动过。等她走进房间的时候那具焦炭般的尸体出现在眼前时,她几乎愣了一下。她走近尸体仔细端详着,最后凑上去闻了闻上面的味道。一旁的几个人看着都皱着眉往远处躲了躲。
闻过了尸体上的味道,孟随安转过头走向院子中央,她记得自己当时被火扑倒时应该就在这儿附近才对。俯下身子在地上摸索着,但周围的房屋被烧的彻底,地上除了一片又一片的黑灰什么痕迹都找不到。回到尸体身边
“这具尸体目前看来有一个地方不太一样。”她回身对汪岑说道:“这个人身上有煤油味。之前所有的尸体很明显都是直接被烧掉的,但他不一样,我看了他的鼻腔里也有灰尘,可见也是活着的时候被烧死的。”
“可他。。。。。”孟随安脑袋有点疼,“坐着被活活烧死,这未免有点离谱了。”
汪岑双手抱怀站在一旁,神情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