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苏醒时,已是躺在县医院的病床上。我整个头晕晕乎乎的胀痛,努力撑开眼皮仰着脖颈四下张望,一眼瞅见坐在病床右手旁的一道倩影。
一个身着白色长裙的女孩静谧地坐着,在这充满刺鼻消毒水味的病房里,如一朵淡雅的百合花,清新自然。
我晃了一下头,努力回想这个人是谁,思绪渐开终于缓过神来。
“是你——”我讶然,是之前来我店里做遗像的女孩。
随即便明了,应该是在她家摔倒后,她送我来的医院。
“啊,你终于醒了……别乱动,我去叫医生!”女孩看到我醒来,一脸惊喜,见我欲起身连忙阻止道。
“我睡了多久?”我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
“两天”。女孩边答边起身往外跑。
“医生——医生——6号床醒了!”楼道响起了女孩焦急的声音。
这么久,我心底暗暗嘀咕。
很快,进来一个穿白大褂的男医生,走到我跟前,询问了我的状况,见我虽然回答迟疑但意识总算清醒,接着又测了一下血压叮嘱几句,让我好好休息再留院观察两天便走了。
女孩见我一脸的憔悴,连说对不起。
我忙安慰她没事,是我自己的问题。想想一个女孩,帮我送到医院,一路过来也是实属不易,而我一个梅山法派弟子居然让鬼吓着了,真是惭愧之极。
我俩聊了几句,原来我摔下来后有了脑震荡,她妈妈是心梗意外而亡,来我店里的那一天,正是她老人家的头七,正是阴煞鼎沸之时。女孩之所以打我电话想换相片,正是妈妈托梦对相片不满意。
聊了一会,信息量太大我感觉头脑还是胀痛,让女孩不用一直守在这里,该干嘛便干嘛便再次躺下身子,心下却是满肚子后悔,当初为什么不依了女孩,麻利地换一张相呢。
第二天中午,我妈过来了,手上提着一罐热气腾腾的餐盒,身后跟着神采奕奕、酱面秃顶的一个老头,正是姜师傅。
老妈快步进门就是崽啊崽,你好些了吧,我有些鼻酸,每次遇事都让她牵肠挂肚,口头上却是漫不经心。
“还好,扛过来了。”
见姜师公走近,我忙直起身子叫了声师傅。
姜师公上下看了看晕乎乎的我,不忧反笑。
“不打紧——,是好事。“
我以为我听错了,瞪大眼看着师公。
”人有12条正经,分6阴6阳你天眼突然再开,是纯阳之气向上蒸腾,冲破了我之前设的封印,六阳正巅神魂不稳,却是功到渠成灌顶开悟的好时机。”
听这一说,我便明白了几分,难怪我又能看见鬼了。
“要不要先吃饭?”妈妈捧着热腾腾的饭盒关切地问道。
“不要,现在吃饭,反而浊了体内元气。来……盘腿趺坐意守百会,待为师灌顶后,你意念从百元导引至喉、胸、腹,沿腿骨直至足底涌泉穴。再用意念引气机进入百会,过喉、肩,沿手臂骨达手指……”
我忙束身凝神坐定,就听师傅沉声念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吽字落音,一道极强的劲道拍在脑门上,头顶一阵裂痛,?间一股浩然真气直贯百会。
我忙按师傅刚才的叮嘱搬运气机,真气所过的滞胀之处,一下子便冲涮开来。搬运几个来回,真觉体内罡气充盈,五感灵敏倍增,地上的纤毫丝清晰可见,我吐纳一番最后运转罡气意守于丹田。
气息平和后,我内视一番,感觉到体内的阴魂珠变得更小了,以前核桃大,现在只有一粒花生壳大小。
姜师公这些年一直关注我体内的阴魂珠,待我调息完后问了我的感受,思忖一番说这阴魂珠原是阴魂聚集,现在变小这么多,是刚才灌体时掺合进了我体内的元气,并让我这些时日暂停营业,先跟他学五猖兵马,五雷掌。
“吃饭,饭凉了。”妈妈见我们说完,怕饿着我赶紧递过饭盒。
……
出院后,在店内休整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我用a3张打印了一张暂停营业的温馨提示,贴在玻璃门外,便骑着心爱的小毛驴回到老家南江镇。
功法要学,门店也不能停,毕竟交了一年的房租。正当我四处找熟人帮我看几个月店子的时候,有人主动来了,却是上次做遗像的女孩子——苏蓉。
电话里,苏蓉的声音还是软糯糯的,还是欲说又止,我直接了当地问她有什么事,她紧张地问我为什么没开店,是不是身体还没好。
我只说有事要担搁几个月,想找个人帮手看店。哪知苏蓉一听看店,便毛蓫自荐说自己想学ps可以帮手开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