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断不能骗各位姑娘,是真的没有外界传说的那样。很多人都是以讹传讹,自己都是不来的。不过这山上风景不错,姑娘们就当游览山水了。”书生看千莺生气了,连连解释道。
有接着他又说:“或许几位姑娘赏脸,到我山中小屋一坐,我那房子离此地不远,大家可以到我屋中喝点茶,歇歇脚再回去。”那书生笑着相邀道。
慕雪想了想,便答应了此人,听他气息知道是个不习武的普通人,便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
四人跟着这位书生向山里走,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绕过一丛茂密的竹子,果然有一间山中小屋。
小屋在这山中恬淡而隐秘,屋子周围有院落,用篱笆扎成围栏,还种植着不知名的嫩黄色花。
“各位姑娘,请!”那布衣书生推开柴门,便领着她们四个进到院里。
院中有竹椅、竹凳、
竹桌,几个便坐下了。
那书生挽起袖子在一旁的水缸中,舀一瓢水到一个铁壶里,又将灶上烧了火,把热水烧上。
又舀了一瓢清水,从屋里拿出一篮小小的青苹果,去仔细洗净了。
热情的放在磁盘里,端到院中的小桌上,请四位姑娘吃。
“公子一个人住在这里家里再没别人了吗?”慕雪接过一个苹果,闻一闻轻咬一点,确定没问题了才给其他几个姑娘使个眼色,表示可以吃了。才拿着苹果啃着问道。
“也不怕姑娘笑话。我身世有点坎坷。长这么大不为父亲家里承认,母亲又喜欢经常差遣我去邀请父亲来我和母亲的住处。
每次去都要备受主母奚落,我是最讨厌看父亲一家子的脸色了。为免这些杂事,索性便找个由头自己搬了出来。住在这山中,清净。”书生边说边将烧开了的水,冲在茶壶里,又端了四个杯子,给四个姑娘沏上热茶。
像他这般将自己的身世对陌生人和盘托出,又极其洒脱之人倒是少见。
那书生端着茶托盘,将四杯茶水一一放在四个姑娘面前,在热水的作用下,那杯子有了一层淡淡的蓝色光芒。
慕雪定睛一看,心中一震。这四个茶杯和茶壶可不是普通器具,乃是南召的极品瓷器冰瓷。盛热水后浅浅的淡蓝光,盛冷水则又会一层淡淡的月白色光,极其罕见。
她也只是在大召皇宫里,见到皇后娘娘有一套此等茶具,那是南昭进贡的贡品。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太过特别,而且特别贵重,皇后娘娘郑重其事的讲解了许久。
慕雪只有不动声色将茶杯拿起来,装作喝茶品茗,不经意的细看,细看之下,她再次确定这就是南昭的极品冰瓷。
再品奇茶,也不是凡品,乃是贡茶云海沉香。
如此山中简陋茅屋中,却用着贡瓷贡茶,这书生一身粗布又谈吐不凡,却言语豁达,透着古怪,又让人猜不透。
“可以进你小屋看看吗?”慕雪抿了口茶,说道。
“我这也没什么好看的,屋子很小,姑娘想要看,那就进来看吧,”那位书生如是说道,领了慕雪进屋。
屋中各处家具,都是最寻常不过的竹制家具。整齐有序,打扫的干净整洁。
慕雪边走边看,瞟到了窗边的书桌上,摆放的竟然上好的描金香锦墨和上好的凌洲纸。只此两样,若不是大富大贵之家,是绝对用不起的。
再看那书架上也多是经典书籍,竟有一两册她之前都没找到的孤本!
慕雪不动声色,看完又走到院子里。
“聊了这么久,喝了公子的茶,还不曾知道公子贵姓呢?”慕雪走到院中,不好意思的说道。
“下免贵姓徐单名一个年字,不知可方便问姑娘名诲?”那徐年连忙回应道。
“叫我雪儿便好。”慕雪回眸笑道并未把名诲说的清楚。
就这回眸一笑,那徐公子不禁脸红了红,尴尬的用手搓卷着衣服两边。
“在山上也甚是无聊,几位姑娘要不嫌弃,今后闲来无事便可进来,经常来坐坐。”那徐公子眼帘低垂像鼓足了勇气一般,说了这番话。
“那便是好了,今后得了空我们定来看你。今日谢谢徐公子的茶,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得尽快下山,就不叨扰公子了。”慕雪看天色有点晚了,怕下山来不及,便想就此告辞。
“不如在下送四位姑娘下山吧,这山路崎岖,几位姑娘这时候下山怕不安全。”那徐公子连忙说道。
“怎么好意思?你若下山还要再上山来,那时黑灯瞎火的上山更不安全了,我们自己下去便好。”慕雪连忙拒绝道。
“雪儿姑娘多虑了,在下是不怕的。我是在这住久了,晚上深更半夜上山,路都熟的很,你们不用担心我。”徐公子生怕被拒绝,连忙赶着说。
慕雪看拗不过,便也同意了。于是徐公子便送四位姑娘一道下山。
路上徐公子随便闲聊说些他读的书,没想到慕雪也略知一二,两人就书中知识边走边聊。
不觉间,时间过得飞快,没过多久便走到山脚下的龙应寺。
“多谢徐公子送我们,今后有机会还会上山叨扰。”慕雪说道行了礼。
“在下不知雪儿姑娘有如此才学,还盼今后有时间再相逢探讨一番。今日就此拜别姑娘,一路走好。”说罢四个姑娘便转身离开了。
等四人离开,徐公子痴痴地望着慕雪的背影,愣了好久。
突然之间,想起并未问到慕雪的住处,便慌慌忙忙的又追到寺门外。
可寺门外哪还有四个人的影子?徐年懊悔不已,频频的望向来龙应寺的官道,心里自责许久才上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