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頭一凜,唯恐看見不該看見的要了腦袋,低下頭跨出門檻,又別過身子闔上門扉。
門扉將要闔上之際又聽聞內里清冷的聲音傳來:「漱玉,去將某的瑤琴拿來。」
小廝忙不迭應聲。
本就醉的半真半假,吹了外頭冷風又在這坐了會兒的南棲腦中已漸漸恢復清明。
也知道剛剛她說了什麼話。
衣袖下的指尖摸了摸垂落在她身側的衣料子,她卻不以為意。
說句心悅又不會掉塊肉,若能哄騙得了他,便是日日都嬌言軟語撿了好聽的說與他也無事。
她實在摸不透這位的心思,宴席到現在前後才幾個時辰,竟似兩個人。
打定主意繼續佯裝醉酒,南棲渾身沒有骨頭似的懶洋洋靠在那肩上。交領前襟因著適才動作鬆散開,往外敞開了一道半指寬的縫隙。
隨著呼氣雪白的峰巒起伏,隱約可見一抹深邃的溝壑。
被水紅的小衣緊緊裹著,飽、滿渾圓的兩團車欠肉隨著動作輕顫。
叫人想扯掉那礙眼的物甚好去瞧清所有。
只此一眼蕭衍便別過眼去,平復倏然湧起的燥意。
南棲忽然覺得身後人呼吸陡然一重,再細細去聽時卻又與平時別無兩樣。
許是她聽錯了?
正在想著呢,卻被一隻大手扶著肩頭坐正了。
回過頭正對上晦澀不明的漆眸,聽得他隱忍微啞的聲音:「表妹,請自重。」
自重,為何要自重。
忽然福至心靈,南棲知道了。
想來剛剛那道聲音沒有聽錯,確是他起了心思。
頭一回叫她知曉他亦會動情,這些日子南棲都要以為她同他跟前那個叫雲山的無甚區別。
但蘭陵蕭氏二公子素有謙謙君子的美名,就算有了想法也是稍縱即逝。
她低垂下頭,再次抬眸之際眼波流轉,媚態橫生。
蕭衍卻端過那碗醒酒湯,琺瑯牡丹紋的碗湊到她的唇邊,不解風情道:「我觀表妹醉的不輕,宿醉傷身,翌日頭疼,還是喝了這解酒藥吧。」
她不想喝,可看著他漆眸深深,總覺得要露出破綻來。
只得接過碗小口小口酌了起來。
與她平素里喝藥的模樣大相逕庭。
粉嫩的唇舌吐露,一點一點將棕黃的湯汁舔入唇中。
蕭衍搭在身側的大掌微微動了動,低垂的眉睫掩下漆眸,清冷的聲音最是平常不過,但南棲卻無端端從中聽得些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