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的木榔头,都是随身携带的。林涛补充道。
行了。我说,让黄支队他们秘密摸清楚所有在这里工作的破冰工人,然后再和那七百条通话记录比对一下,结果就出来了。这一回,老黄不会觉得我们的推断没用了吧。
我们挤在人群之中,料想凶手哪怕此刻也在工人之中,也不会现我们的异常。于是,我们默默地退出了海鲜区。
对了,一旦锁定了犯罪嫌疑人,立即收缴他的木榔头。我说,我看了他们用的木榔头,榔头和榔柄之间是用钉子固定的,中间的缝隙不小。既然死者头部有开放性的创口,那么就一定会有喷溅状的血迹藏在头柄之间的缝隙里。毕竟,拿到dna证据,才是死证据。
有了上午的现,我预感这个案子的破获已经十拿九稳了,心里非常踏实。即便是我们几个人一下午都在宾馆里等消息,也丝毫不担心案件的侦破工作会出现什么意外。
等到了晚上,不仅没有坏消息,也没有好消息。我非常了解黄支队的性格,这个技术出身的侦查部门领导,生性严谨,一定会等到所有证据出炉之后,才会充当那个报喜鸟的角色。所以,这个时候没有坏消息,就一定是好消息。
抱着这样的心态,我很放心地入睡了,可是这一觉,并没有睡饱,因为早晨六点多,就被黄支队的一通电话给吵醒了。
案子破啦!黄支队的第一句就开门见山,真不愧报喜鸟的称号。
我分析的没错吧?我问道。
这家伙死不交代,但是我们查到他的时候,现他老婆真的有外遇,就知道十有八九是中了。黄支队兴奋的声音有些刺耳,后来按照你说的,我们拆了他的大锤子,果真找到了死者的血。这就铁板钉钉了。就在刚才,他已经低头认罪了。
果真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儿啊。我一个翻身起了床,说,我们收拾收拾就回去了,等一会你把讯问笔录传给我看看。
坐在返回龙番的车上,我翻看着黄支队通过微信传过来的讯问笔录的照片。
这人叫黄三本,本地人,三十五岁。我一边看,一边和大家分享这个成就感爆棚的时刻,嗯,之前说了许多他老婆的不是,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吧,这人非常怕老婆。
怕老婆?哈哈,怪不得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来调查他老婆。林涛笑着说道。
怕老婆怎么了?陈诗羽白了林涛一眼,说,那叫尊重老婆,尊重老婆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从他的口供中看出,他是被他老婆欺负得挺厉害。我接着说,血汗钱不多,通通上缴,每个月零花钱,一百块,嚯,比我还少。
你,你多少?大宝问道。
我没理睬大宝,说:不过最近他现他老婆有外遇,可是跟踪了几次都没抓到把柄,偷偷搜查手机也没找到什么线索。正好上班路上看到了这则小广告,于是起了歪心。
事实证明,他老婆真有外遇。林涛耸了耸肩膀,说,这就是你所谓的尊重老婆的结果。
哪儿跟哪儿啊?陈诗羽辩驳道,他不怕老婆,他老婆就没外遇了?这外遇和怕老婆没直接关系。
我没有理会他俩的争吵,接着说:黄三本和刁才叙述完自己的遭遇之后,就在痴心等待刁才给他复制出一张sim卡。终于有一天,刁才约他在小树林见面,说是见面给他sim卡。
我觉得这骗子的技术不纯熟。韩亮说,完全可以打电话给对方听录音,然后让对方把钱汇到卡里。
这不可能。我说,既然是敲诈勒索,受骗人不见兔子不撒鹰,不会盲目打钱的。只有见面了,才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放心感觉嘛。于是,他们见面了。果然不出所料,就是因为这一次敲诈勒索,黄三本觉得即便拿钱赎回了录音,对方也有可能还有复制件。
黄三本应该是没有钱赎回录音,毕竟对方不可能就要一百块。韩亮笑着说道。
黄三本一不做二不休,假称拿钱,其实是去树林外取回了随身携带的大榔头。我说道,这个黄三本长期从事重体力活,所以这个一米八的刁才根本就不堪一击,就被他按在地上打死了。
用的还是他最最熟悉的击打动作。林涛说,这个动作他每天都要做几千次,所以成了条件反射。
把刁才的脑袋当成了大冰块。大宝吐了吐舌头,又缩了缩头。
这种反电诈的手段,实在是有点血腥啊。我叹了口气,默默地说道。
此刻我脑海中,尽是那一起自产自销案件的画面。真的不知道程子砚这两天,有没有什么新的现。
对了,真的不是同性恋?林涛问道。 我看了看笔录说:果真是很多事情,在你没有拿到答案之前是永远也猜测不到结果的。黄三本脱去刁才的裤子,居然是因为刁才的裤子比较新,尺码和他的一样!
抢劫裤子?大宝大吃了一惊。
当然,除了抢劫了裤子,还抢劫了刁才的手机和随身的一千多块钱。
电诈不成,反丢条命。我说,结合上一起案件看,这些所谓的边缘职业,还真是风险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