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我作何反应,炸药便爆炸了。
产生的气浪摧毁了外部堆放的酒桶,酒水来不及抛洒出去便被高温蒸,一瞬间形成了一片饱和水蒸气与酒精饱和蒸汽。酒精饱和蒸汽再次被后续的炸药点燃,又生了爆炸。
一场乎所有人想象的震撼场景在此刻上演。整个麦芽酒厂都被火光短暂的照亮,躲在外围掩体中的众人感觉温度立马升高了十度,并且略微有些呼吸困难。
而我只觉得震耳欲聋,地动山摇,在最初的爆炸中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
“他——还——活——着——”
“喂——,醒——醒——”
有人摇晃我的身体。
伴随着耳鸣,所有声音在我耳朵里面都拖得很长。
我费力的睁开眼睛,一片模糊,试着晃了晃脑袋,视野才逐渐清晰下来。
我躺在一片废墟里,手中还攥着那根试管。
“这小子运气真他妈的好,居然没受什么伤。那么强的爆炸,我还以为他活不下来了。”耳鸣声不断,但我依然分辨出洛伦佐的声音。
“生什……咳咳……”话说到一半,我忍不住咳嗽起来。
铁锈味充满整个喉咙,并且不断往上翻。
似乎内脏受了伤。
不过我居然还能活着,简直就是奇迹。
我咽下口中的淤血,洛伦佐又忍不住嘟囔起来:“要我说你就是傻逼有傻福。”
被曼苏尔瞪着,他才收起废话,撇了撇嘴说:“是那个你们叫做‘思潮’的怪玩意儿,它关键时刻摔倒了,替你挡下了爆炸。”
摔倒?听起来像是个巧合。但我为什么觉得这不是凑巧呢?
“你他妈当时怎么想的?怎么就冲上去了?”曼苏尔说。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干脆闭口不言。
难道说身体自己动起来了吗?这理由我都不信。
不过好像,曾经生过类似的事情……
“喂,你怎么又开始呆了?”曼苏尔脸上的表情非常奇怪。
“啊,没什么。”我移开目光,左顾右盼,想要坐起来。
突然眼神微动,随后故意用左手撑地,坐直身子。
好险,应该没有被现吧?
曼苏尔面色如常的搀扶我,洛伦佐则是招呼他一帮手下,去消灭被炸散的思潮去了。
几个士兵抬着一桶麦芽酒,打开塞子便朝着地上一大团思潮的碎片泼去。
思潮又退回了原先银白色液体的模样,只是表面仍然闪烁着金属光泽,更像是一团流动的水银。被麦芽酒一泼,水银便沸腾起来,出痛苦的嘶叫。
“哎!等等!”我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们,慢慢站了起来,对洛伦佐说,“我想试着跟它交流一下。”
士兵们面色怪异,不远处的洛伦佐更是激动起来:“你他妈脑子真是让炸坏了不是,这玩意儿能说话?它要能开口说话,我把这个桶吃下去。”
曼苏尔伸出一只手,表情平静,让洛伦佐不要再说了,“行了,你闭嘴,让九尺试试吧。”
他似乎对我的想法感兴趣。
我穿过几个紧张的士兵,来到那团不断挣扎的团状液体前。
“能听懂我说话吗?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把这东西给你。”我掏出试管,在我感觉它无法偷袭到的地方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