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隐点头将药全喝了下去。
蒋太医又将那碗奶端起时摇摇头,女子都怕苦,还要奶来缓解苦味,娇贵得很呐。
只是姜青隐却拦住了他。
“多谢大夫,这奶我过半个时辰再喝,你先放下吧。”
蒋太医闻言眼中诧异,莫非这奶不是为了缓解苦味?
他想询问,但在见到躺椅上之人虚弱无力时欲言又止,终归是没问出口。
如若不是,那还真是他医学浅薄了。
蒋太医遂放下碗走出帷帐朝卫颐苏行礼。
“殿下,天色太晚臣先回去了,半个时辰后,还劳烦您提醒那位女君喝药。”
卫颐苏点头:“辛苦你一趟。”
“殿下客气,这是臣的本分,臣先告退。”
在蒋太医走后,卫颐苏又尝试打开凤盏,只是他尝试许多次,凤盏都丝毫没有动静。
卫颐苏不禁深思。
母妃在凤盏里究竟放了什么东西。
不知不觉外面的天色渐亮,卫颐苏起身来到帷帐后方。
躺椅上的人静静睡着,一张脸毫无血色。
这般弱竟也敢独自去侯府,真是大胆。
卫颐苏端起奶,准备叫醒姜青隐时,直接她蓦地睁开眼,直直地盯着他。
姜青隐一把将奶夺过,灌入口中。
那狼吞虎咽的动作,就像是他要抢她东西般。
卫颐苏哂笑,遂移步回去坐于桌前。
姜青隐缓了半个时辰,才觉身子没有那般笨重,神智也越来越清晰。
姜青隐隔着帷账询问:“这是什么地方啊,客栈吗,多谢你给我请大夫,没让我死在顾家。”
问完姜青隐觉得问错了,方才听那大夫自称臣,只有太医才会称臣。
“阳华殿。”
帷账那边的声音传来,姜青隐惊坐而起,阳华殿?
“这里是皇宫?”
卫颐苏闻言轻嗯一声,又补充道:“你中毒了,虽不是我本意,但也是因我,去外面客栈不方便,就将你带了回来。”
姜青隐听完只觉不可思议,又细细端详此处。
白玉铺地琉璃造顶,雕栏画槛的确是皇宫那以气派为首的建筑。
只是这殿内的摆设却是不像是寻常富贵人家那般的奢华,反而给人一种幽静潇洒的意境。
姜青隐掀开帷账,看向案桌上面如冠玉的俊俏男子,一身青色锦袍微微凸显出提拔的身姿,一双凤眼犹如秋波流动,朦胧的天色衬托下显得异常动人心弦,任凭是她重活一世,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可惜是个浪荡登徒子,与众多女君都有牵扯不尽的关系。
还有那疑神疑鬼,爱用匕首杀人的性子可与这容貌一点都不符合。
似是察觉到她的眼神,卫颐苏抬眸看向她。
姜青隐眼神回避忙停止脑子胡乱揣度他人的想法,又起身询问:“那我怎么回去?”
她一夜未归,若是寒露尾牙去侯府闹岂不是搅乱她的计划。
“走回去。”
走回去?
姜青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遂移步至卫颐苏面前质问。
“我就这样走回去吗,靠我的这双腿?”
虽说是他救了她。
可她不识路不说,光是这一身夜行衣,若是在皇宫大摇大摆地走,那还不得被当成刺客抓起来砍头?
见卫颐苏并未答话,只是一味地研究桌子上的凤盏,姜青隐一阵叹气。
这个不爱说话的性子真是急死人啊。
姜青隐试探性地询问:“对了,那信你翻译出来了吗,看在我中毒的份上,你会给我一份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