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我爱她!凭我想保护她!凭我能保护她!凭我会尽我今生所有去呵护她!”
付修融信誓旦旦地说。
听在旁人耳中,委实有感染力。
唯有郁新辞半点不为所动。
上辈子的伤她还没忘呢!
那种撕心裂肺的疼她也没忘呢!
若不是为了能再次拥有自己上辈子枉死的那两个孩子,又急于知道阿爹如此着急将她嫁出去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婚,她也是不愿意结的!
尤其是明确阿爹这般疼爱她的情况下。
郁锦柔听付修融如此说,终于有所动容,但是一想到付家的情况就又皱起眉头:
“空口白话,你让吾如何信你?吾就这么一个妹妹,她若因你受苦,你当如何?她若被你付家的人欺负,你又当如何?她现在还小,不懂男女情爱,若过几年长大了,遇到了自己心爱的男子,你又当如何?”
“殿下若不信,微臣可以当着景王殿下、岳父大人、怀逸大哥的面向您和辞儿起誓,如有违背,万劫不复!”
说着,付修融跪了下去。
看似是郁锦柔的方向。
实则是郁新辞的方向。
他脉脉含情的目光也是对着郁新辞的。
三拜之后,付修融举起手,当场起誓。
“黄天在上,厚土在下;六道仙魔,天地鬼神听我誓言。”
“今信徒大虞京都墨城文远侯府付修融起誓:我付修融对郁新辞一见倾心,故而下聘求娶,此后余生唯爱她一人,不纳妾、不收房、不养外室、亦不与除她之外的任何女人有染,此生唯她一人,对她绝无二心。”
“成婚之后一切以她为重,必尊之、敬之,怜之、惜之,有我付修融一日在,她便可享一日宁安,绝不让她受一分苦、一分罪!”
“若我付家有任何人胆敢欺负她,我必双倍奉还!叫欺负她的那些人统统跪在她面前给她道歉。”
“若她所爱非我,我愿用尽我毕生的本领来博取她的欢心和爱意,努力将她挽留在我身边。”
“若我浑身解数用尽,她心中所爱依然不是我,势要与她心中所爱之人共赴鸳盟,我、我……”
说到这里,付修融狠狠吸了一口气。
让它们在胸腔里流转了一道才重重地吐了出来。
那双澄澈的眼睛蒙上了一丝水雾,深情地看向郁新辞,半晌才艰难而又沉重地吐出后半句话来,“若是如此,我愿全她心意,松手放她自由!”
“今朝起誓,句句真言、字字肺腑!”
“若有违背,人神共愤,上遭天谴、下蒙鬼噬,在生之时百病缠身永难康复,将死时万箭穿心不得全尸,死后直堕十八层地狱,日夜蒙受刀劈斧锯之刑,永世不得生!”
付修融一气儿把誓言说完。
清澈的双眼早已红了。
这番话与其是对郁锦柔说的,倒不如说是借着郁锦柔的名义向郁新辞说的。
只为他比谁都清楚面前的小女人上辈子过得有多苦。
上辈子她被‘付修融’彻底毁了!
这辈子,他必须耗尽所有,一点点地偿还、一点点地打开她的心结、一点点解除他们之间的误会,一点点地引导她再次接受自己。
可是一辈子的伤啊!
还夹着儿女的血仇,怎么可能是几句话就能轻易化解的?
付修融这番话说完的时候,便是郁锦柔也感动了,再不好阻拦。
郁新辞的小脸上却冷静的可怕。
她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靠在哥哥的身边静静地盯着眼前信誓旦旦的男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随着郁锦柔的妥协,郁新辞终于梳好了妆,在阿爹和二姐姐含着热泪的目光下趴到了大哥哥的背上,由大哥哥亲自送上花轿。
伴着热闹喧天的锣鼓声,郁新辞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再次踏上了文远侯府的‘征程’。
可是行到半路,她忽然摸到了轿子里面郁清欢的奶娘今日代替郁清欢过来送给她的嫁妆之一,郁清欢亲手缝制给她的凌霄花手帕。
帕子上那若隐若现的气味……
是……霜露白?
阿娘年少时自创的毒药霜露白,世上少有人能解的剧毒霜露白?
“付修融,停轿!快!”
郁新辞陡然心惊。
虽施了粉黛,还是难掩小脸的煞白。
不等轿夫们把轿子停稳,她已经急匆匆地从轿子里跳了出来,扯下盖头拦在大哥哥和付修融的马前,双唇止不住地抖,眼泪哗啦一下冲了出来,死死地捏着那个帕子看向二人:“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