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想自己的花色点数会被吃掉,他不敢贸然丢钱去揭牌,只得将眼神不停地瞄着牌的媚儿。
这个时候该她表个态度了,这第一轮的牌局,是跟还是不跟。
小女孩就没有鸟他,只是一个劲地憧憬,呆呆地看着牌桌出神,还沉浸在符天一冒犯自己身体的那一幕上,这宗罪,他今天是躲不了了。
她在酝酿着一个局,一个怎么让符天一深陷其中,欲罢不能,经历旗开得胜,高歌猛进之后摔得一无是处。
她要符天一在这个牌桌上,像婊子一样,经历一下刚才折磨在自己身上的痛苦。
反过来,把他绑在这个牌桌上,让他体会什么叫惨叫和绝望,便一个劲地挖深着陷阱,在陷阱底下插上那些锋利且致命的刀子,等着要把符天一扎个透。
直到符天一的脸色彻底变了,等得没耐心了,恶狠狠的气势蔓延了出来。
终于影响到了媚儿的沉浸,人才有了那么一点点反应。
她便将双手放在桌面上,向着符天一的那一只手,竖起食指,轻轻地磕了下桌面,仿佛在传达什么暗语一样。
收到了信息的符天一看着媚儿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食指在桌面上随意地敲了一下,情绪冷静了下去,内心里交代了个底。
他突然换了一个脸色,变得耐人寻味地瞧着媚儿,瞧着眼前的安佑武来,反复地掂量起这个牌局,心中已经有了三分胜算,但是很犹豫。
思索了片刻之后,见媚儿不再有任何肢体动作,符天一豁出去了。
要开安佑武的牌,就得加倍他的堵注,两沓钱扔了出去,顺手去揭牌,迫不及待。
而此刻的安佑武根本就不在乎丢出去的赌注,或者是符天一这个耐人寻味的举动。
同样混迹在堵场,这些行色产业多年的安佑武,当然有着自己对这些牌技,和对手心理波动的理解。
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钱,今天要怎么输,但是他没算到今天会碰见这个耐人寻味的小姑娘。
此刻这个牌桌,唯一吸引安佑武的点,就是眼前这个牌妹,她实在太令自己好奇了。
那边吵着开牌的符天一将三张整齐的花色翻了出来,不大不小,叫嚣着安佑武开牌。
但是他脸上并不是很活跃,看得出对这轮博弈没有太大的信心。
安佑武揭了纸牌的一角,一副点数牌,顺子,花色都是乱的,便直接盖了,弃局。
那头的符天一已经欣喜若狂,万把块钱到手了。
安佑武则是紧紧地盯着媚儿,质疑这只是巧合,还是她的故意操纵。
于是叫牌,第二轮开始,下了底注,媚儿洗牌。
还是熟悉的味道,一样的配方,小眼神,小手劲,力度均匀,手法娴熟,继续牌。
安佑武继续选择不看牌,蛮叫押注,逼着符天一盲目地跟着压住了三轮之后,这一把牌局的赌注已经到了十万之巨,场面顿时惊心动魄了。
除了对峙的两个人故作淡定,还有牌的那一个媚儿没有表情,参与在四周围观看的人,没有一个不心浮气躁,内心里的风声要恶劣过牌局的两人。
安佑武观察了符天一和媚儿之间的‘沟通’,像第一轮一样的小动作,小手指向着他敲着桌面后,符天一立刻放飞了自我,这个时候安佑武只要敢叫,他能奉陪到底。
忍不住的安佑武决定开牌,但是不是为了输赢。
他想知道这个小姑娘的神通,果真是不靠出老千的方式,凭借自身的记忆和手法,控制洗牌的顺序,便能决定参赌双方的点数和花色吗?
安佑武在扔了双倍赌注之后直接开牌,这是一个对子,很小的牌面,然后等着那一头的符天一,傲慢地将自己的牌揭开,又是一把金花。
围观的一阵哗然,不到半个小时,两轮牌,安佑武已经输了几万块,都乍着舌头,红着耳根,身体热气轰轰地在往外冒,大有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既视感。
安佑武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继续盯着眼前的媚儿呆。
这个小姑娘,看来很有一手,他想不到今天到这个矿山区安置区来,还能有如此意外的收获。
但是这只是牌局的第二轮,还不能说明白什么。
于是有意要考验媚儿的真正实力,接下来安佑武要把这个牌局拉长,分出无数个小堵注来考验媚儿的能耐。
愣是不停地输给符天一,愣是不停地看着媚儿洗牌,切牌,开牌,要彻底地验证眼前这个没有表情态度的小女人,她到底还有多少深藏不漏的东西。
果不其然,几轮牌下来,再加上安佑武的故意,他输了将近一半的钱。
每一把开牌,符天一总是能够拿到绝佳的点数和花色,甚至豹子都出现过两次。
而媚儿这一种简单的洗牌,牌方式,并没有任何出老千的技巧在里面,安佑武揪着小眼睛,彻彻底底地把眼前这个过程看了个通透。
他突然就很惊讶,被眼前这个小姑娘牌的能力和方式深深震撼到。
她在穿插洗牌的时候,仅仅只是瞄了一眼纸牌上的花色和点数,便能过目不忘地记住每一张牌的底面。
单纯地利用洗牌去改变他们的排列顺序,从而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将他和符天一会要拿到手里的牌,迅地安排好了。
而接下来内容就是你一张,我一张这样地简单,送到两位爷的面前。
几轮牌局下来,安佑武的见识长了一大截,还输了一半的钱,他终于确定了眼前这个小姑娘没有用出老千的方式,那过人,过硬的手法和心理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