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想摸一摸李大嫂的后背,却扑了个空,哽咽道:“翠枝,对不住!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害!真是建不清理还乱。人家夫妻的事儿,外人自然管不着。各个村民也都往林子外走,打算回村。
我与兂染也对视一眼,打算回去。
大家快出林子时,忽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声:“翠枝!翠枝!不要…”
兂染率先跑了回去,我与一群村民在后面紧随其后。
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李大哥瘫坐在地,抱着李大嫂的失声痛哭,而李大嫂的胸口上插着一根发簪,正是她今日头上带的。
李大哥一个壮实的庄稼汉,如今却哭的像个孩子:“我错了,翠枝!都是我的错,其实我早就知道爹从山上回来后,就变了。可是…可是他是我爹,从我牙牙学语就将我拉扯大的亲爹!我不能失去他,即便他是半人半妖,我也不能失去……”
原来,不止李大嫂知道这一切,连李大哥也知道。他不舍得将自己养育成人的父亲离开,所以选择放纵村长吃人,害人,甚至自己的孩子都可以牺牲。
可惜,这个错认得太晚了!所有无辜的生命都已经逝去,所有的事情都变成了遗憾,所以的人都不会再回来!哭的再可怜,也没有用了。
我们跟随村民回了村,在村长家的堂屋里,我和兂染先对而坐,谁也没有开口讲话。
这个房子在几个时辰前,还是热闹非凡,可如今,三个屋主人,已经死了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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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舍不得,我们总会犯些错。但有些错可以弥补,有些错不可以!
清水镇
一夜过去,李大哥也没有回来,我想他应该不会再回来了。毕竟这个地方已经承载了他太多的伤痛。
村民得知我们今日要走,纷纷要过来办几桌送别宴。一大早,便有人开始磨刀杀鸡,在厨房里各显神通。
王家大婶儿看我们身上还是昨日的破衣洞裳,主动要给我们烧水洗漱。可她家也并没什么合适的衣裳给我们穿,我和兂染只能进了李大嫂他们夫妇曾经的房间。
房间整洁宽敞,我们直奔那排衣柜。兂染拿着一件墨色云纹广袖袍,啧啧两声:“瞧瞧,富家少爷的衣裳都有!”
我看着自己手中这件浅粉金绣牡丹裙,也道:“应该…是…嗯…。算了,李大嫂人都没了,就不要瞎揣测了!能穿就行!”
我们二人回房洗漱干净,又换上了新衣衫。兂染在前面与村里的老少爷们闲聊,王家大婶儿她们在厨房做饭,只有我无所事事。
低头看着身上浅粉色的衣衫,我觉得真…显黑。我还是再去挑一挑,换掉吧!
我看着柜中的衣物,红的艳,白的素,粉的显黑,绿的奇怪…正当我挑挑拣拣的时候,无意间碰到了衣柜内部的木板上。
我又敲了两下,不对!这木板下面好似是空的。我钻进衣柜左看右看,试着推动这块布板,却无济于事。
“喂,你耗子精的天性犯了?在别人屋里翻箱倒柜的。”兂染走进来,饶有趣味的看着我。
他来的正好,这些活儿本就不是我这样柔弱的女子该干的:“衣柜里的这块木板后面是空的,快来帮忙!”
果然男人就是需要使唤,三下五除二,兂染就将这块木板撬开,里面有一条狭小的密道,不知通往何处。
我走到桌前,拿起火折子点燃两根蜡烛,分给兂染一根:“走吧!”
这密道很深,每走一段就会出现一个分岔路,我率先右拐,进了第一个分岔,尽头是一扇木门,打开之后,竟然是村长的房间!
靠!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接着我们又折返回去,到了第二个分岔口,这次居然是用黄土所做的门,通往的是我住的房间!
我忽然想到上次有人给我下了迷香,又脱了我的外裳。直到今天,我一直认为是村长那个死变态,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他。
我与兂染对视一眼,眼中皆有疑惑不解。只能又回去顺着密道继续走,这次路上没有分岔口,而是七拐八拐,一直晃悠。直到半个时辰后,才看见尽头的一扇铁门。
我忍不住道:“这比我们打洞还厉害哦!难不成是鼹鼠精?”
兂染却异常安静,将手指放在唇上,示意我‘嘘’。随后大步前行,打开铁门。
我举着蜡烛,跟在后面,见到铁门后的场景,又差点儿没呕出来!
这里竟然是一处山洞,四处都是绿曼盘绕,
山洞中央有一池塘,满池皆是人血,上面还漂浮着上百颗人心。
人血池塘上方,有一颗散发着莹绿色的珠子,红与绿的相互辉映,显得这个山洞尤为诡异。
兂染却攥紧拳头,盯着那颗珠子,咬牙切齿道:“娘的!死狼妖!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耍小爷,哪天落到我手里,要扒了他的皮做斗篷!”
我疑惑的上前一步,看着兂染问道:“狼妖不是村长吗?村长昨天已经死了!你再说些什么?”
兂染嫌弃的看了我一眼,揪着我的后脖领子走到那颗珠子面前,说道:“二货!这是货真价实的狼妖丹!懂吗?村长那老头子有吗?”
我张大了嘴巴,火光石电之间想通了一切:真正的狼妖是李大哥!李大嫂的衣柜里有那么多不属于这个村子的衣服,因为这是狼妖隐藏身份,变换容貌的重要道具。甚至村长遇见的那个游医,可能就是他假扮的。
狼妖幻化人形,必定有破绽。这也就是为什么,时常看不见李大哥的原因。村长食人喝血,为了就是给真正的狼妖提供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