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珍帝與玉華公?主兩人就如同橫在他心口的心腹大患,他不知這兩人是否會暗示冷箭,也不知他們會不會難為?蘇婉寧。
他心裡是一團亂麻,只恨不得即刻就將蘇婉寧娶回梁國公?府來。
秦氏見狀則笑著說:「咱們兩家的婚事都已定了下來,再?不會出什麼亂子了,你放心。」
皇室中人最在乎自己的顏面,慎之已言辭推拒了與玉華公?主的婚事,哪怕崇珍帝心裡惱他不識抬舉,也不會因為?此事鬧出來,否則丟的就是皇室的顏面了。
徐懷安心中另有?幾分與官場之事有?關的猜測在,只是秦氏素來不理外頭?事務,他也不願說出口來徒增母親心中的煩憂。
「是兒子急躁了。」說完這話?,徐懷安便退出了前廳。
今日逢休沐,他還有?諸多瑣事要做。譬如如今他岳家有?些捉襟見肘,為?了蘇婉寧面上?好?看一些,他得想法子送些銀錢過?去才是。
永蘆性子機靈,這兩日蹲在蘇府外頭?打聽消息,得知蘇府里有?個管事拿了字畫去變賣,立時將這消息稟報給了徐懷安。
徐懷安聞言便去自己私庫里拿出了一疊銀票,因不好?將此事做的太明顯,便數了五張交給了永蘆。
永蘆立時趕去了字畫坊,扔了一錠銀子給那買下蘇其正字畫的人,並?對他說:「若你能?將這五張銀票送去給賣你字畫的人,你托我們世子爺辦的事,就能?成了。」
那人名為?康盛,是京兆尹府上?的一個門生,家裡有?些錢財,出手也很是闊綽。
唯一不美是康盛沒有?入官途的門路,他的恩師王大人也是自身難保,難以為?他鋪就一條青雲之路。
引薦官員這樣的小事對徐懷安來講不過?是費幾口口舌而已。
面對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康盛是喜不自勝,連這一百兩銀子的酬勞都不要,只與永蘆說:「小兄弟,你說這話?可是當真??」
永蘆點點頭?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那康盛接過?了永蘆遞來的五張銀票,自己又添了三張,這便讓人去尋蘇府的管事。
他對那管事說:「你送來的字畫我家老太太很是喜歡,這幾日是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吃什麼都香的不得了。想來那三千兩銀子是我欺負了你們,這八千里銀票你們拿著,權當是我的一片謝意。」
蘇家的管事被這突如其來的巨財砸懵在了原地。他驚訝得張大了嘴巴,花了許多力?氣才能?分辨出康盛嘴裡說出來的是八千里銀票而不是八百兩銀票。
這可是八千里銀票,不僅能?解蘇家的燃眉之急,還能?讓如今捉襟見肘的老爺與夫人大大地喘上?一口氣。
可這世上?從沒有?天上?掉餡餅的美事。
那管事的也是跟著蘇其正走過?南闖過?北的聰慧之人,當下便懷揣著幾分戒備,與那康盛說:「這八千里銀子,實在太多了些……」
康盛滿不在意地笑道:「字畫文?玩本就是有?價無市,你家主子這兩幅字畫是真?跡,真?跡便等同於?無價之寶,給你八千里銀子還是我賺了呢。」
管事從沒有?聽過?這樣荒謬的言論,可到手的銀錢若是不拿,只怕全天下的人都會罵他是個大傻蛋。
他到底是收下了這八千里銀子,辭別?康盛後便喜滋滋地趕回了蘇府,將這從天而降的喜事稟告給了蘇其正聽。
蘇其正本在外書房裡算帳,東盤算一筆,西盤算一筆,就是補不上?帳目的大窟窿,他實在不願意委屈了女兒,甚至萌生了要把蘇府的宅院賣出去的想法。
這宅子開闊通明,花銷巨大。若是能?賣出去置換個小一點的屋舍,日子就會輕省許多。
就在蘇其正一籌莫展的時候,那管事的已氣喘吁吁地跑進了書房,不等蘇其正說話?便已開口道:「老爺,咱們……咱們發財了。」
「財」這一字如今是拿捏住了蘇其正的命脈,他愣了一拍,隨後睜著眸子望向了那管事。
「你說什麼?」
那管事的顫顫巍巍地拿出了八張一千兩的銀票,並?道:「這是買咱們字畫那人給的銀票。」
蘇其正可被眼前的天文?數字嚇了個夠嗆,一時間也是不敢置信。
「他給我這麼多銀票做什麼?」
管事的又不厭其煩地將康盛那一番「字畫文?玩有?價無市」的話?說給了蘇其正聽。
蘇其正歡喜不已,立時讓人去把方才離去的築床師傅喊了回來,並?道:「什麼貴就用什麼材料造拔步床,樣樣都要給我女兒最好?的。」
消息傳到蘇婉寧耳朵里,她驟然憶起了徐懷安。要知曉字畫古玩價值最是飄忽不定,當初祖父給爹爹留下這字畫的時候,曾說過?這字畫的價值,算上?這麼多年的變遷,至多也就值五千兩銀子而已。
這一來一去,爹爹靠這兩幅字畫賺了一萬一千兩銀子,這手筆大的讓蘇婉寧十分汗顏。
不用猜都知曉是誰在暗中「接濟」她們蘇府。
那人做事總是這般細心純澈,如潤物?細無聲般闖入她的心門,回回都在她倍覺艱難難堪時從天而降。
是夜,蘇婉寧將嫁衣放在了桌案之上?,上?頭?的繡紋都是交頸而臥的鴛鴦,她一針一線地照著花樣子繡上?鴛鴦的身線與羽毛,心裡暖融融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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