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能有這麼一個人,會在意他的喜怒哀樂,而不是無限制地打壓他、貶低他、譏諷他。
駱禹明微微垂眸看著溫若深那雙漂亮又淺淡的琥珀色眼眸,思緒萬千。
明明還是那張看不出任何情緒的冰塊臉,但是駱禹明還是無端地覺得對方變得溫柔了。
就像是從末冬走向初春,那一點點善意都會讓他心神恍惚。
因為那是他從來都沒有感受到過的、一種名叫「關心」的存在。
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會有人在意他的感受嗎?是假的吧?
駱禹明不敢相信,只不過他的黯淡無光的黑瞳似乎亮了一瞬,像是在期待。
但是,很多事情往往與理想的背道而馳。
溫若深其實根本就不是在關心駱禹明,準確來說,駱禹明的死活與好壞都與他無關。
畢竟他們不是真正的醫患關係,只不過是有著名義上「同事」關係的陌生人。
如果駱禹明主動要求他照顧他,給予他好處,那麼他幫助駱禹明倒也划算。
他從來都不做無利可圖的事情。
溫若深沒忽略對方眼中那些希冀,但是他不愛多管閒事的性子還是讓他裝作沒看到。
然後,他靠近了駱禹明的耳廓,帶著熱氣的呼吸就噴灑在駱禹明耳邊。
「我的同事,你不能總讓我替你說話。」
溫若深說這話的時候壓低了聲音,確保在場所有人只有駱禹明一個人能夠聽見。
這話的意思是提醒駱禹明表現得自然一些,不要被玩家們發現出異樣了。
畢竟駱禹明一到需要他開口的時候就很反常,長時間保持沉默,手在不停地抖。
雖然他用「學生」和「患者」這兩個詞對駱禹明下了定義,但是張成看他們的眼神都帶著深深的懷疑,因為他們是不同的。
不僅沒出現在安全屋,還直接從小洋房外面進入,按照之前的介紹,張成六人是直接出現在小洋房屋內的。
什麼叫替我說話?我做錯了嗎?
駱禹明莫名覺得很委屈,明明他也沒讓溫若深替他說話,是溫若深自己要這樣說的,憑什麼指責他?
他什麼也沒有做,只是站在這裡就受到了指責,他做錯了什麼呢?
低落的情緒猶如決堤之水充斥在他的腦中,他的神情幾乎是在瞬息之間就變得難過,氤氳的淚水在眼眶打轉。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他明明只是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上都會受到莫名其妙的謾罵。
他們說,這是他命不好、他活該,他活著就是被千夫所指的,所以他必須要全盤接受別人莫名的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