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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说开（第3页）

盛凌希没等他回答就接着说了第二句。

“我知道……我们小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些过节，我可能也给你造成过一些困扰，甚至伤害。那时候是我不懂事，一些我当时可能没发现或没有顾及到的地方，我跟你道个歉。”

“但是，林西宴。”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都觉得……这些，不该是你用婚约来整蛊我的理由。”

林西宴一直缄默未言的表情始终平静，这一句才细微地泛动了下眉宇，“整蛊？”

他语气不明，“你觉得我当时是整蛊你？”

“难道不是吗？”盛凌希说：“我当初，曾有好几次，整蛊到你，害你吃瘪、害你没面子，害你落马、害你受伤，甚至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不小心射箭伤到了你，我们好像是天生八字不合，每一次碰面，都得是金星撞火星有一个人狗带才算完。”

“而且我当时，有好几次因为戚……小七哥的缘故，说你不好，说你不如小七哥，贬低了你，你可能一直在怪我，这也无可厚非。碰巧那个时候你家里在逼你订婚，你可能觉得我长得也不错，家境也还可以，与其跟一个不认识的人订婚那不如跟一个，认识、知根知底、各方面过得去、又能借机报仇的女生在一起。所以……”

她在说这些的时候，莫名的有点不敢看他的表情，林西宴也忽地轻哂一声喜怒难辨。

那是极淡的一声，像轻笑。

却又像没什么笑意。

盛凌希一瞬噤口悄悄瞄了眼他的神色，正当有些忐忑他会说什么时。

只听他说：“继续。”

他语气如常冷淡，探不出情绪。

盛凌希轻轻舒平了一口气斟酌着言语。

“林西宴，在你看来，婚姻是什么？”

林西宴抿唇蹙眉。

盛凌希：“在我看来，婚姻是承诺，也是种责任，更是一种……感情的链接，或许你我这样的家庭，说感情太奢侈，可是我不想让步，也努力想去争取；”

“或许对你而言，你无所谓把自己的婚姻变成一种利益的置换，可是我不行。如果结婚，我只想跟我喜欢的人结婚，跟爱我的人过一辈子。而不是守着利益每天面对着自己不喜欢的人，这样生活会很难过的。我想你应该也不喜欢十年二十年每天面对的是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甚至讨厌的人吧？”

“那年你我年纪都小，可能不懂感情也不懂婚姻，我当时确实很气你很讨厌你甚至恨不得杀了你，可是现在想想也都过去了。你和我之间的很多东西……无论是家境还是圈层，也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所以，林西宴——”深吸了一口气，她注视住他的眼睛郑重说：“婚约的事，就让我们以后都不要再提了，好吗？就当它没有发生过。而且我也听说，你家里也已经再给你谈新的订婚对象了，为了不影响她，也让这些事翻篇吧。”

“如果你愿意，我们还算是一起长大的朋友的。你以后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或者缺什么少什么的，也都可以和我说，若我力所能及，也一定会尽全力去帮你的。”

她一口气说完，小心翼翼攒动指尖观察着他的表情。转瞬才感到自己像是说错了话，无异于大着脸给他开了一张空头支票。

像他这样的人，一切都是最好的。

又哪会缺少什么又需要她来帮忙的呢？

面前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里。

他仍在原地站着，缄默不言，被阳光照耀得全无阴影的冷峻的脸也完全看不出思绪。

正当盛凌希心头打鼓想再开口试探问问他的意思时，只听他忽然传来淡淡的一声，“说完了？”

“嗯。”盛凌希立刻忐忑着心情点点头。

恰逢远处盛家的方向盛姑姑遥遥呼唤着他们回家吃饭了。林西宴转身，“走吧。”

盛凌希不觉抿抿唇望向他的侧脸。

那他这是同意了还是不同意啊？

……

回到盛家时盛家奶奶正在和林意珺边摆碗筷便聊天，有散碎的话语从餐厅传来，“西宴这孩子啊，是真的好，我是真喜欢他。那么完美无缺的。我家凌希要是能有他一半……”

林意珺笑，“也就谢阿姨你抬举他！什么完美无缺，我看凌希就很好。”

林西宴洗了手，在餐厅落座，随声问：“在说什么？”

林意珺笑睇他，“说你完美无缺。”

林西宴便也谦逊弯起唇角，对盛奶奶道：“世上哪有完美无缺的人呢？是盛奶奶您过誉。”

恰逢盛凌希这时也洗完手大喇喇入了座。盛奶奶的视线无意间从盛凌希与林西宴的身上一过，突然莫名的想到什么笑起来，“也对，西宴也不算完美无缺的。西宴啊，听说前段时间刚升了职？也算立业了，那现在就缺一个媳妇儿了吧？”

那一瞬林西宴的目光一顿。

下一秒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意味深长看向盛凌希。

盛凌希正啃排骨，对上他诡异的视线下意识一定，很快从他的目光里解读明白了什么。

——你以后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或者缺什么少什么的，也都可以和我说，若我力所能及，一定……

她心头警铃大作连忙咬断排骨想转移话题。只见林西宴已经先一步扬起唇角，面对着盛奶奶端正微笑：“是的，盛奶奶。”

盛凌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