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乔并没有要吃东西的心思,只是让掌柜的上了一壶茶,几盘小点心。
等茶点都摆在了桌上,叶溪闻却还是迟迟不肯开口,像是在故意拖延着时间。
看着他这样,谢南乔实在忍不住,抢在他的前面开了口。
“小王爷,现在你可以说,战场上究竟生了什么事吧?”
她的声音,冰冷得好似外头的风,没有带上一丁点儿的感情。
见她果真如此绝情,叶溪闻苦涩的笑了笑。
“二妹妹,你果真爱上他了,对不对?”他问道。
“他是我的夫君,我理当爱他。”
谢南乔回答。
“如此说来,谁要是你的夫君,你就会全心全意的去爱谁,是吗?”叶溪闻迟疑了片刻,才问道:“那倘若当初将你娶进门的人,是我呢?”
“没有那么多的假如,事实就是,即便是在你说的这假如的情况里,我也不可能会爱你。”
谢南乔的一番话,说的十分绝情。
亲耳从她的口中听到她说这番话,叶溪闻的心里,竟然像是被人用针扎了一下。
他忽然显得有些慌乱,颤抖着端起面前的茶盏,喝了一口茶,才问道:“二妹妹,我们之间青梅竹马,从来都是极为要好的,我以为你会喜欢我,但为什么你会对我如此绝情?我究竟是哪一点比不上宋清衍了?你既然如此讨厌我,当初又为什么表现的对我这么好?”
“小王爷,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今日来此,并不是为了和小王爷叙旧,我只想知道我夫君的情况。”
谢南乔并不想听他这些虚情假意的话,倘若没有前一世的事情,自己或许还会喜欢眼前这个人,只是那些事情已经确确实实的生了,就没有了能够回旋的余地。
他是她第一次情窦初开时爱慕的男子,却也是通敌叛国,差点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男子。
自己永远不可能原谅他所做的这一切。
见她果真不愿意和自己多说什么,叶溪闻只好将带来的书信放在了桌上。
“这就是从前线传来的书信,二妹妹,你自己一看便知。”
他又说道。
“小王爷这话,说的这般无凭无据,我们又凭什么相信你?”
看见他果真拿出了书信,安然又质问道。
“二妹妹自小便在军营中,这书信究竟有几分真假,她自然会有自己的判断,我又何必用假的书信来戏弄你们?”
被安然这样冤枉之后,叶溪闻的脸上,明显有了些许的怒意。
安然接过书信,认真的看了许久,才道:“这确实是从军营里寄出来的。”
说完这话,她又赶紧将那书信给拆开,将里面的内容全都给看了一遍。
看到最后,她整个人的脸色顿时一白,再也拿不稳手中的书信,那书信也直接落在了桌上。
“你怎么了?”
看着谢南乔这样的反应,安然赶紧握住了她的肩膀,问道。
谢南乔没有说话,只是颤抖着,去端起面前的茶盏,茶盏中的茶水,也因为她的手在颤抖的缘故,撒在了她的手上,但她似乎却完全没有感受到那些茶水的存在。
见她这般样子,安然再也忍不住,直接拿过了放在桌上的书信,看了一眼。
“粮草告急?”
安然顿时也明白,这件事究竟有多严重。
行军作战,最讲究的就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打仗本就是极为消耗力气的事情,倘若吃不饱,士兵和马匹简直就不战而败。
“先前,他们去的时候,没有想到那边的情况这样严重,再加上敌人夜袭军营,火烧粮草,所以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叶溪闻也跟随着谢南乔的情绪,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才道:“倘若朝廷不能及时下令送去粮草,这一场战役,他们必然会败了。”
“皇上那边,如何打算?”
谢南乔喝了一口滚烫的茶水,回过神来,又问道。
“二妹妹,你不是朝廷中人,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
眼见着问到了关键之处,叶溪闻却选择了闭口不言。
“好,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多问。”
谢南乔并没有要留下来和他多费口舌的意思,站起身来,就带着安然离开了。
直到走出了醉仙居,她才当即又换上了一副淡定从容的神色。
看着她这前后的反差,即便是了解她的安然,也有些看不明白了。
她看着她,问道:“小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方才那封书信,难道是假的?”
“不,那封书信是真的,但是,我早已料到,他们必然会有这样一手,所以,在这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应对的方法。”
谢南乔看向安然,微微的挑了一下眉头,才道:“你可还记得,我先前利用醉仙居为幌子,大量收购粮食的事情?”
“自然记得,我先前还说,你这样做,不是一个赚钱的方法。”
安然说到这里,才猛然醒悟过来,她恍然道:“我明白了,你那些粮草,都是为了应对突然的战争。”
“没错,上次我们去皇宫,我就已经看出来叶溪闻的狼子野心,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已经料到会有这样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