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摸着玉佩,将其系在腰带上,脸上笑意更深:“有玉佩在,你就不能反悔了。”。
阿遥笑着:“那你可要收好了,丢了,我可就不认了!”。
他点头:“嗯!”。
远处的房角上立着一个身影,冰冷的目光紧随着他们。
月无痕神情一滞,转身回头望去,却没看见人。
“怎么了?”,阿遥问。
他摇摇头:“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回到医馆,一切如常。这样安稳的日子过了有半月,阿遥的伤已经好全了,他们正准备着出龙城。
“阿娘,这些日子你在忙些什么?总是不见你人。”,阿遥来到药房,边看药边问一旁正忙着制药的玉惜晨。
玉惜晨停下手中的动作沉默了片刻说:“我想……将你阿爹的遗骨带回家。”。
“阿爹的遗骨?”,阿遥诧异。
玉惜晨点头:“嗯!”。
阿遥扶着她到一旁坐下说:“阿娘,您跟我说说你们之间的事吧。”。
玉惜晨笑着点点头:“我跟你阿爹是在妖冢外相识的,当时的他……一身伤,只剩下一口气,我将他救了回去。他说,他叫千诺,来自极北之地。”。
阿遥说:“他没告诉您他是龙族?”。
玉惜晨笑着摇摇头:“他当时不信任我,哪敢告诉我。是后来与我私定终身时才坦白的。”。
阿遥问:“他是个怎样的人?”。
玉惜晨说:“他生了一副好皮相,脾气也好,性格温和,待我也是极好的!”。
“那他为什么回龙城?”,阿遥又问。
玉惜晨回道:“他是下一任龙族的族长,龙城城主的继承人。他出龙城是为了寻找应龙的元神之力,为龙族所用。却未想到会遇上我,他改变了他的计划。他想回到这里,为龙族选出合适的继承人。然后才能安心的与我隐居于遥望谷。”。
“可是他却没有回来。”,阿遥略有些失望的说。
玉惜晨摇摇头:“当时他只找到了应龙一半的元神之力,回去是为了交差。可没想到……有人并不想让他离开。”。
阿遥问:“是谁?”。
“兰心!”。
阿遥皱眉:“又是她!跟她有什么关系?”。
“你阿爹年少时与她有过婚约,可他并不喜欢她,早早的与她退了婚事。却没想到,兰心她根本没有放下婚约,还是不顾一切也坚持要嫁给他!她太过偏执,得不到便要毁掉。做起事来更是心狠手辣。她用一身的修为练就禁术,打伤你阿爹,并囚禁了他。”。
阿遥不禁想起儿时,阿娘总是望着院门口呆。她问她:“阿娘,你在看什么?”。
她忧伤的回道:“我在看你阿爹,为何还不回来。”。
阿遥心疼的说:“所以,您等了好些年,都没等到阿爹回来。”。
玉惜晨点头:“一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你阿爹身形消瘦衣衫褴褛,一身血污的站在阴暗处,声音沙哑的跟我说,阿晨,别等我了,我回不去了!我从梦中惊醒!第二日,再顾不得其它,毅然决然的抛下你前去寻他!”。
说到这里,她已泪流满面。阿遥拿出帕子给她:“阿娘,那时我与你一样,每日醒来都满心期待的等着,后来一天天失望,也就不再期待了。只是每逢彼岸花开的时候,我还是会想,你会不会忽然出现在彼岸花丛中。来这之前,我从未想过要来寻你们,甚至心里是恨你们的。可一想到你这么多年被囚禁在这里,我心里就不恨了。”
玉惜晨抱了抱她说:“这些年,你受苦了!”。
阿遥摇头:“跟您比起来,我那点儿苦不算什么。阿爹他。……是被兰心折磨而死吗?”,她有些犹豫的问。
玉惜晨摇头说:“他一心想要离开龙城回去与我们团聚。怎么会那么容易放弃。走之前,我取了你一点血,顺利的进入龙城后,自报家门。本以为,迎我的会是你阿爹。却没想到是兰心。她骗我说是你阿爹的好友,说他是自愿放弃城主之位,闭关修炼,意图将应龙的元神之力据为己有。我了解他,他不是那样的人。若是他当真觊觎元神之力,又何必回龙城。兰心说他就在龙城禁地闭关,她的身份不能进,而我是他夫人倒是可以进去。”。
“她在禁地设了埋伏?”,阿遥问。
玉惜晨点点头:“没错,我被她擒了。她用万年玄铁链锁住了我。但她在靠近我时,我也用琉璃火烧伤了她的眼睛。”。
“所以,她才……”,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玉惜晨呼出口气:“所以,她要挖了我的双眼!”。
“那阿爹呢?”,阿遥问。
“那个傻子,听说我来了,竟不惜耗尽修为赶来救我,可那样的他,连自己都救不了。最后……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我面前。”,说到这里玉惜晨失声痛哭:“那个场景,我永远也忘不了!”。
阿遥抱住她:“阿娘!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回想起这些!”,她懊恼的流下泪。
玉惜晨摇头:“不!你应该知道,你阿爹从未抛弃过我们!他之所以会被兰心控制,是因为他身上根本没有那一半的元神之力。兰心逼问我时,我才知道,他根本……没有将元神之力带回龙族!”。
阿遥有些诧异:“阿爹留了一手?”。
玉惜晨说:“那一半的元神之力,他在回龙城之前交给了我,只是我当时并不知道。在离开遥望谷之前,我将它留给了你。”。
阿遥惊讶的瞪大眼睛:“是那颗珠子?”。
玉惜晨点点头:“应该是!你可有收好?”。
阿遥有些尴尬的说:“当时我以为阿娘抛弃了我,我一气之下……差点将它扔了!后来,外公捡了回来,说是一碰到我的身体,就融了进去!可我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