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带着淡淡血迹的相思莲被快马送进了皇宫。
“完颜君浩呢?”拓拨骁立即问,看到雪莲上的血,他早有猜测。
“将军他,死了!”来人扑地大哭,“将军他为了摘这朵莲花,葬身在大雪山了,连尸首也给雪狼叼走了!”他们都跟完颜君浩出过生入过死,有着非同寻常的感情,此刻听人问起他们至爱的将军,不觉哭成了泪人。
拓拨骁闭住了眼,心里哀叹,为什么会是这样?“传孤的旨意,封完颜君浩为定国征西平寇大将军,追加王爵!”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这就是相思莲熬的药吗?”傅轻寒接过那碗用完颜君浩的血换来的药,并不知情,脸上还微微笑着。
“是,轻寒,快喝了它,我想,这朵相思莲一定能治好你的病。”拓拨骁无限伤感。
相思莲的效用果然出奇的好,很快傅轻寒就恢复了元气,加上拓拨骁无微不至的照顾与关爱,她与从前一样的健康起来。
纸终究包不住火,而完颜君浩为国捐躯的事终于传到了她的耳里,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那朵雪莲会是完颜君浩用命所采摘。
“你骗人,是不是你杀了他!”傅轻寒指着拓拨骁责问,“是不是你杀了他,你说!”
“轻寒。”拓拨骁心痛万分,“轻寒,孤在你眼里就是那样卑鄙的人吗?完颜珠是该死,可君浩对国有恩,又是你的恩人,孤会杀他吗?”
傅轻寒只是一时生气,口快才说出来,不由得扑进他怀里大哭:“都说君浩他死了,我不信,我不信他死了,我喝的雪莲不是他采的,是不是?他只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是不是?他不想见我,所以来骗我们,骁,你说是不是?”
“是,是,轻寒。”拓拨骁如护着一个琉璃人,轻轻将呵护在怀里,怕一不小心动了她的怒便要永远地失去她,“君浩他没死,他在边疆,只是不想再回来,他有新的生活。”
“嗯嗯。”傅轻寒的心得到莫大的安慰,虽明知是安慰,她宁愿相信后者,任性地将眼泪全抹在拓拨骁的龙袍之上。
“孤准备把将军府的东西都送到边疆他曾驻扎过的军队去,说不定哪天他可以去拿走。”拓拨骁实则上是想把将军府搬空再撤离,不想再让这事留给傅轻寒一生的阴影。
“好的。”
于是,某个春光明媚的日子,他们一起乘着龙撵抵达将军府。
府里的下人早就遣散空了,两人到了完颜君浩的卧室,却意外地发现墙上刻着大大的一个“离”字,一横一竖皆是完颜君浩的笔法。
“啊,骁,君浩他回来了!”傅轻寒喜得大叫。
拓拨骁一阵发愣,这确实是完颜君浩所书,于是找来一个看守府邸的老人问,这字是不是之前就有,老人看了字,惊悚之极:“没有,这个字前天还没有,我三天给将军打扫一次房间,皇上,难道是将军的魂又回来了?”
“你在这胡说什么!”傅轻寒不悦道,“完颜将军他根本没死!”
拓拨骁苦涩地将他心爱的女人揽进怀里,在之前说这话,或许这世上只有她相信他没有死,可现在,他自己也无法确定他究竟是死是活。
也或许,这样最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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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寒,想不想去看看拓拨烈现在的生活?”拓拨骁怕在府里呆长了,她的心绪容易受变化,含笑问。
“想!”傅轻寒当然想了,她想知道他们现在生活得如何。在她生病中,拓拨骁为了给她冲喜,便已给拓拨烈与唐宛举行了婚礼,他们来过她病榻前一次。只那一次,她就看了出来,两个人对这个处理方式还是比较满意的。
烈王府内,唐宛穿戴如个小媳妇,指挥着下人做事,见皇上与贵妃忽然降临,喜得甚么似的,连声出来欢迎。
拓拨烈老成端庄,请拓拨骁进屋小聚,三杯淡酒,两碟小菜,瞄着院外嬉笑的两人无限感慨:“皇兄,曾几时,我以为皇家无亲情,现在才明白,真正的骨肉之情是谁也离间不掉的。皇室亦然。”
拓拨骁畅笑:“二弟不知,孤也是经历过几番生死之人,想当年,若是从你皇嫂而去,虽然没有这其中许多曲折,没有她受得这许多委屈,可也与她无缘再相逢,到头来,还是她伤得最厉害。”
“唉,世事难料啊!皇兄,你该下旨给她封后了吧?”拓拨烈笑问。
拓拨骁笑而不言,他心中雪亮,慢慢步出去。
“骁!”傅轻寒迎上来,又退回去,“你喝了多少酒,酒味冲天的!”
“哪有哪有?”拓拨骁闻闻衣袖,很淡嘛。
傅轻寒横了他一眼,拉住唐宛的手:“你既然没喝酒,为什么许多答应我的事情都给忘了?”
“什么事情?你别冤枉我!”拓拨骁冲拓拨烈直眨眼睛,虽说傅轻寒重回身边的脾气与从前不一样,可他反倒更欢喜了。
“你说过,要替宛妹妹与我的小姐妹报仇的!”傅轻寒鼓起嘴,“青儿的事,你忘了吗?宗仁府那姓王的?”
拓拨骁装着苦思冥想:“宗仁府姓王的?宗仁府哪有姓王的?二弟,有吗?宗仁府的知府不是柳仕风大人吗?”
“啊!”傅轻寒明白过来,眼角堆满肆意的笑,“我就知道,那姓王的被你处理掉了!”
拓拨骁看着她温婉中透出的那股活泼,幸福溢满心头。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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