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拨骁眸子里一亮又暗了下去,他理解完颜珠的失礼,因为,实在是太像了。
他眯起眼,遥指了指远方的桌椅示意傅轻寒落座。所指的地方已经有不少浓妆艳抹的女子在说笑,有几个她在玉萍宫里见过,于是谢过了转身。
细柳小腰托起她单薄的背影,每一步,走得都是那么优雅从容。
呼吸猛地急促,拓拨骁下意识地抚住胸口。
如果说,正面只是神似,那背面,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一样的素白衫,一样的栀子花,一样瘦削的肩,一样习惯性的扭腰姿势,似乎,他又看到了,当年的她,一步一步向碧云宫走去,向那场大火走去,一步步地离开他,去他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轻寒!”拓拨骁失声叫唤,右手,滑过完美的曲线滞在半空。
皇上的突然失态令群臣哑然,轻寒,谁的心里都清楚,那是因罪被诛的贵妃的乳名。
皇后的痛处
皇后的痛处
皇后的痛处
傅轻寒的心登时乱了,他在叫自己!是的,这么多天,她终于听到那个男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轻寒……切切的声音如从梦里飘来,那场梦却是如此真实。梦里,有他温润的呵护,有他细心的照顾,有他言笑晏晏的疼爱。
她有多久没有听到别人这样叫唤了?连她自己也差点忘了她原来是叫轻寒,傅轻寒。
湿热的液体控制不住地沿着脸颊滑落,她不敢去擦,不敢回头,颤步走到桌旁,想要入座,却杠到了椅子边儿,若不是青儿扶着,她一定会失相地跌到地上。
四周一阵女子的讥笑之声,傅轻寒紧紧抿起唇。
就在她走到座位的时间,拓拨骁放下了手,移开了视现。
只不过是一个相似之人罢了!他揉搓着腰间玉带,若有所思,所以也错过了完颜珠嘴角那一抹狠厉的忌妒。
三年了,枕边之人居然还没有忘记她!
她咬牙切齿,难道自己就连一个死人也比不上吗?
“皇上,吃樱桃。”杨淑妃从适才的紧张中缓过气来,并没意识到气氛的诡异,因为纪神元年才进宫的她不会把刚冲她行礼的唐宛唐美人与当年宠幸之极的傅贵妃联系到一起,她亚根儿没有见过这位已经逝去的妃嫔。
完颜珠忽然有点高兴,杨淑妃这个关头喊皇上吃樱桃,岂不是自找罪受?令她惊异的是,拓拨骁并没有发脾气,而是淡淡抬起头,微笑,“好,歌舞怎么停了?继续!“
官僚们尽皆松了口气,乌云已去,重新开杯劝酒,互捧互吹起来。
杨淑妃更是得意,柔软的匈部贴过来,纤纤玉指拈起一枚樱桃送到拓拨骁嘴边,娇媚地笑着。拓拨骁顺势咬住她的食指,若有若无地调戏着,杨淑妃笑得愈加放肆。
拓拨骁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大手在紫衫的掩护下狠狠地蹂躏她的苏匈。
杨淑妃虽不解他的力道今儿怎么那么大,却不敢说出来,顶着疼痛一脸晕红地低喃,“皇上,不要。”一面将鄙视的眼神丢给装着没看见的皇后。
完颜珠收到她挑衅的眼光时,肺快气爆了,恨不得上前刮她两个大耳刮子。
她原以为没有了贵妃,皇上一定会独宠自己,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淑妃,不仅娇媚而且嚣张,她怎么也想不通,皇上的口味变得这么快,一下子宠起这个骚狐狸来。
傅轻寒呀傅轻寒,如果你还活着那该多好!你可以亲眼看着你至爱的男人把他对你无边的宠爱给了另一个女人,你伤心,你难受,你哭泣,你悲痛,哈哈哈哈,就像从前你突然来到大草原一样,生生地夺去我心爱的丈夫,那时我所有的痛苦你也要尝遍了!完颜珠解恨似地在心里念念有词。
两眼不经意扫到远处坐着的那个女人,心思一动。
如果借她之手除去淑妃,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嫔妃眼里的亲王
嫔妃眼里的亲王
嫔妃眼里的亲王
傅轻寒双手搁在大腿上静静地坐着,毫不理会四周围齐射过来的眼光与嘲笑。
“哟,唐美人果然是天生丽质,难怪老戴个面纱不给我们看呢!”她不用转脸,就知道是千蓝在说话,千蓝说着掩嘴咯咯而笑,谁都听得出她是反意。
唐宛本来便貌不惊人。大大的眼,小小的嘴,分明是很精致的,凑到一起却没有了美感,只能谈上清秀,扔到后宫佳丽堆中不会找得到,眼前随便抓个人都比她漂亮。
“蓝美人,她要是天生丽质,那你不就是仙女了吗?”另一个女子打趣笑道。
一堆嫔妃笑弯了腰。
“你们嘴放干净点!”青儿忍不住,大声责道。
傅轻寒拉了拉她的衣袖,摇摇头,低声道,“别跟她们一般见识。”
千蓝正欲回口,其中一个嫔妃惊喜地推了推她,“烈亲王来了!”
几乎所有的嫔妃登时缄口,换上一副甜甜的笑容,风情万种地朝傅轻寒左侧望去。
天青的缎子绸衫,正红的软帽球缨一跳一跳,拓拨烈潇洒异常地迈着步子走过来,一脸无赖地向众嫔妃打躬,“皇弟见过各位嫂嫂!”
“王爷,你正嫂嫂在主席呢,先来见我们就不怕她骂你?”千蓝瞅着没人注意,低声与他取笑。
拓拨烈扬起下巴,“我正嫂嫂哪有你们疯扫呢?”一句话逗得众女人脸色羞红,痴痴发笑,唯独傅轻寒板着身子没动,拓拨烈一下注意到了。
“新晋的美人嫂嫂也在啊!”他顿了顿,笑道,“皇兄好像很宠爱你,怎么把你一个人丢在这,走,跟本王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