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锦夕虽不是第一次进冷宫,但是顾庭昱对她都格外重视,确实是个惹不起的主。
徐锦黎眸光中带着嗔怪,看着水蓉的眼色也带着威胁。
水蓉低下头不敢再说话,徐锦黎抬手轻抚云鬓。
“就你多嘴,在后宫以后就是本宫的天下了,看着吧,齐锦夕一个乡下来的怎么和本宫比。”
徐锦黎说着眉宇间全是对齐锦夕的鄙夷。
在冷宫的齐锦夕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晃动着手里的圆扇,又悠闲的闭上眼享受着温煦的日光。
顾庭昱放下手里的朱砂笔,秦逸淮迈着四方步走来。
“朕还不知道秦将军和皇后是旧相识了。”
顾庭昱眼眸都没抬一下,秦逸淮跪在地上,也不敢随意开口,倘若给齐锦夕添了麻烦就真的罪过了。
“陛下,吏部尚书,已经掌握了国公爷豢养私兵的证据,臣也已经吩咐下去,泸州值守的龙副将带着人剿灭了多处豢养私兵的住宅,不过朝中还有人参与此事,臣已经在尽力查了。”
秦逸淮垂眸,顾庭昱听到这个自然是没有理由再责备下去,倘若顾庭,再提及齐锦夕就有些不尽人意了。
“嗯,爱卿辛苦了,国公爷最近的胃口是有些大了,接下来的一切爱卿可要多加小心。”
顾庭昱这时才抬起眼眸,看着跪在地上的秦逸淮,眸中多露出了些怜爱之意。
顾庭昱将人扶了起来,秦逸淮点头:“国公爷最近在城中的骚动不少,臣定会查个清楚。”
秦逸淮抱拳,顾庭昱深吸口气,抖抖衣衫,身着玄青色的金丝麒麟踏云大襟顾庭昱,每一个动作都带着难以言喻的威严。
“无非就是对朕不满意,你与朕当年可是生死之交,朕信得过你。”
顾庭昱拍了拍他的肩膀,秦逸淮眸中的神色让人有些看不清,不过看着顾庭昱是满满的敬畏。
顾庭昱当时可是手刃了自己的父皇,他的疯狂与嗜血,秦逸淮是见识过的。
“唐大人已经启程前往泸州,倘若陛下真的害怕国公爷的心思,可以将他拉拢,唐大人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秦逸淮提议,顾庭昱故作考量,唐砚书确实是一个人才,不过徐锦黎是与他订婚亲的人,如今被纳入后宫,顾庭昱就算是想开口也没办法开口了!
顾庭昱有些顾虑,这个人确实可以拉拢,对他虽然有些不公,不过事关国家大事,定然不会推辞。
“那此事就交给爱卿了!”
顾庭昱满眼欣慰,秦逸淮的脾性如何他是知道的,顾庭昱自然放心。
半月后,唐砚书与唐母抵达了泸州的知州府,看着眼前的凄凉,唐母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说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泸州这里,哎!”唐母是不甘心的,他辛苦培养出来的儿子如今只是一个知州,未能在天子面前露面。
“娘,没事的,知州已经很好了,如今京城中国公爷独占一头,咱们到这来还能远离纷争,过几年清闲日子。”
唐砚书倒是想得开明,唐母心疼的看着儿子,好好的一门亲事就这么被搅黄了。
“唐大人!”突然一女子轻轻唤了一声。
两人转身,镜幽一身油紫色交领窄袖长衫,迎着日光,女子眉目清明,一支青簪盘于青丝之间。
唐母看着眼前的镜幽,不由得眼前一亮,宛若那白雪之下依旧挺拔高贵的松针树。
要所以真清风自来,旁人不由得心情舒畅。
镜幽规矩的行了礼,她身后的人端着托盘都好像是些稀奇的宝贝。
“唐夫人!”镜幽抬手行礼,每一个动作都能恰到好处,唐母轻轻点头。
“唐大人初到此地,想必有很多地方不知道,属下镜幽,清渊阁阁主陪侍。”
镜幽垂眸,一字一句都说得格外真挚。
江湖人士啊!唐母听到镜幽自报家门,不由得抓紧了身旁儿子的衣袖,这江湖中人大多是穷凶极恶,可是眼前的镜幽却没有这种感觉。
“儿啊,江湖人可不能接触太多。”
唐母也不避讳,直接在镜幽面前对着唐砚书告诫道。
“唐夫人不必忧心,清渊阁虽然是江湖门派,但是从未做过杀人越货的买卖。”
镜幽抬手再次行礼,唐母虽觉得镜幽不错,可是毕竟是江湖中人,多有不妥。
“不知唐大人可否借一部说话!”镜幽轻轻挑眉,唐砚书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游走,还是答应了。
二人于一处屋檐下而立,镜幽深吸口气。
“大人,你不必害怕,我们阁主就是当今皇后,这是她让属下交给你的书信。”
镜幽从腰间掏出一封信,唐砚书有些不可置信的打开信封。
他只听闻当今皇后是江湖中人,可是不曾想竟然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清渊士。
唐大人今安,当今天下动荡,几方势力拔地而起,泸州一带国公爷已麒云门江湖之意豢养私兵,意图不轨。如今我身在后宫之中,分身乏术,特派镜幽在你身边驱使,苏知州被害皆是国公爷怕事情败露而杀人灭口,我已和陛下传气,在泸州安插精兵营,望大人与我等同仇敌忾,国安时定不忘大人相助之恩。
唐砚书只觉一股冷意直袭脑门,他知道国公爷野心大,不曾想居然这么大,如今这差事落在了自己头上,况且陛下也知晓。
对上镜幽渴望的目光,这不答应也不行啊!
“既然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微臣在所不辞,只是这精兵营太多会引起百姓猜忌,也会让打草惊蛇。”
唐砚书轻轻合上书信,眸中也多了几分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