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屋外射进来,霍漪澜不禁眯了眼,来人站在背光处,她也看不清,但是声音已然听出来了。
“裴曲言?”霍漪澜没想到竟是他,退后两步靠到木板墙上。
“好久不见啊,霍漪澜。”裴曲言许是真变成了太监,原本清朗的声音此刻听来竟真显女气,但是细细的,听到耳里非常不舒服。
“裴曲言,我们霍家待你不薄,倒是你,做的都是些什么好事!”霍漪澜心想如今的他恐怕有些不正常,她在他面前不能露怯,否则只会让他寻得变态的快感而折磨她。
“不薄?”裴曲言歪着脑袋看她,“怎样不薄?过年过节邀我去府上吃几餐饭?而姨父待我还一副鄙夷的样子。”
“你居然是这样想的,我爹爹待我们这些亲生儿女都不假辞色,你居然拿这个要求他,未免太好笑了。”
“哼,我以为姨母待我有多好,但是我就求个小官,她都不肯。”
“求官?你怎么不去参加科考啊,说出来真是丢脸,没本事的人。”
“呵呵,你又多有本事了?”
“我是个姑娘,不需要有本事。”霍漪澜故意气他。
其实裴曲言此人知道自己理亏,但是心底里的那一点偏执已经将他彻底逼疯,又遭有心人利用,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所以他对于霍漪澜的讥讽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却微微笑了一下:“沄儿如今还好吧。”
“我姐姐傻了。”霍漪澜知道他是想踩她痛脚,但他对霍漪沄终究还是有感情的,所以说了实话,果然,裴曲言脸色瞬间苍白。
“你说,沄儿傻了?”裴曲言想踩别人,没想到一脚落下去将自己踩得扯骨连筋疼。
“是,她忘了你,忘了大多数人,如今的她和两三岁的孩童没什么两样。”霍漪澜就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满意了?”
“我……”裴曲言却突然发起疯来,“你是骗我的,你骗我的!”
“我为何要骗你,你对她做的事情,你自己最清楚!”
“你骗我!”裴曲言瞬间发狂,手上掐着她的脖子。
奈何霍漪澜无处借力,被他掐得满面通红,几乎断气,最后肩膀奋力一甩,裴曲言正好脚下也没站稳,摔了出去,头撞到了地上的石块,鲜血流出,把霍漪澜吓了一大跳。
霍漪澜只好伸出脚踢了踢他的脸:“喂,裴曲言,裴曲言……”
裴曲言却半点没反应。
“裴曲言,你该不会是死了吧。”霍漪澜蹲下去看他,突然裴曲言跟诈尸一般伸出手又掐她脖子。
“咳咳。”这一刻霍漪澜悔死了,早知道就不管他了。
“住手!”
就在霍漪澜以为她真的要被掐死的时候,有人来了,将裴曲言架了开去。可是人一架开,裴曲言又是一副死人样,完全不似刚刚的力道强劲。
不过霍漪澜不欲来人将注意力放到她身上,蹲下去躲在角落里。
来人也没管她,只把裴曲言带走了,重新又关上了门。
霍漪澜听着外面是没什么动静了,她走到门边透过门缝看出去,只两条狼狗和四五个流氓似的看守。
她退到角落里,捡起刚刚从裴曲言身上掉下来的匕首,幸而她适才眼尖先看到了,趁着人进来之时踢到暗处,不然还真逃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