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淋面对江母的这番絮叨已经完全到了免疫时期,至从那个死去的秀才爹给订的那门亲退了后,江母每看到听到哪家闺女要嫁就回来叨唠一番。
“娘,你看看,我这次绣的花样是不是比以往的都华丽。”江淋没有接那话头,而是把自己快完成的绣样递到江母面前。
江母顿了下,抬眼瞪了眼女儿:“你啊你,一说这个就转移话题,我说你咋就一点不急,难道还真想在家做一辈子老姑娘。”说完气呼呼的端着簸箕进了厨房。
江淋收回帕子,看着江母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口气。
来到这个大跃朝,已经有8年了,在这个身子8岁的生病好了的时候,内里已经换成了现代江淋。江淋只记得,那天是男友和别人结婚的日子,自己喝了很多酒,昏昏沉沉的去开自己的车,然后在过马路的时候,白光一闪,哄的一声,就上去了直觉,醒来后就到这个朝代。
那个时候秀才爹还在,在村里办了个私塾,拿着那些学生的束脩,日子倒也过的去。当时给江淋结亲的对象就是村长的小儿子——江史。
当时也不知道是啥原因,村长上门给自家儿子提亲,江父看着江史是有点天分,也就点头同意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江父四年前去赶考的时候意外身亡,村长家等江家头七一过就上门来退亲,态度强硬到连江母说聘礼不还都要退亲。
江母气的几度晕倒,江淋倒是一脸平静,看着低头缩在父亲身后的江史,她忽然觉得庆幸,这样的男人放弃了也不可惜。于是她爽快的去江母的房里拿了庚帖退了亲事。
江母醒来后知道了,拿着棍子满院子的要打江淋,最后在棍棒落在江淋身上几下后,又扔掉棍子抱着江淋哭的昏天黑地,直喊我苦命的女儿。
后来江淋才知道,原来村长家当年提亲就是奔着江父以后高中的想头,现在江父人死了,他们当然看不上这门亲事,才会急急的来斩断关系,好谋另门好亲。
“哎呀……”陷入回忆的江淋,手指被针刺了一下,抬起手放入口中,轻轻的抿了下,看看无明显血丝便又重新低头刺起绣来。
2纳我为妾?
江淋端着洗衣木盆,从池塘边往家走,忽然路边的那灌木丛后面出来个人拦住去路。
江淋站定看着面色紧张,身形局促的江史:“有事吗?”
江史直直的盯着曾经的未婚妻,他一直以为江淋会是他一辈子的妻子,他也一直把江淋当成他的女人,虽然现在退婚了,但是他依旧认为江淋是他的女人。
“淋儿,明天我就前往州府参加乡试,等我考中举人后,我就去你家提亲。”
“提亲?”江淋端着木盆满头雾水,不是已经退婚了另聘了镇上周员外家的千金:“江秀才是不是读书糊涂了,小女子和你早已无婚约,何来提亲之事?”
江史脸色镇定,眼露光芒道:“我知你我有情,是不在乎这世俗名分。家父为我折家另聘实不是我意,但我可以纳你为二房,只消我大婚之后,就禀名父亲为我做主。”
江淋抬头,定定的看着眼前一脸白皙文弱的江史,他脸上那十分自信到有些自负的神情,让江淋心里实在堵着一种说不出那种感觉,只觉得荒谬不可及。一向循规蹈矩,从不私下和他多说一句话的自己,到底哪里给他错误信息,认为自己对他有如此大的深情,被他家退婚了还要腆着脸去做二房。
略带嘲讽的嗤笑一下,身形略过江史,面无表情的走过:“江秀才确是读书糊涂了,还望快快回去醒醒脑子。”
江史站在原地,一脸茫然,江淋这是何意?拒绝还是拒绝??
回了屋子的江淋把衣物抖开,一件件的晒在晾衣架上。
江母推开房门,走到院子道:“今天那刘牙婆到村里来了,我拉着她说了会话。她说村长家要相看几个丫头,说是为了那江史中举人后用来做通房用。我呸……还没考就开始大言不惭,哼……”
江淋一阵无语,抖了抖衣物道:“还真是同一家人,刚才在外面江史还拦住女儿,说中了举纳女儿为妾来着。”
江母一听,脸都下来了:“啥……臭不要脸的,他还真以为他是香馍馍,我女儿离了他还不成了是吧。不行,我得找媒婆去,非得给你说门亲事,没得让他们看轻了。”
江淋赶紧把衣服扔回桶里,伸手拉住就要往外走的江母:“娘,你跟他们置什么气。再说了,你这样急冲冲去,能给女儿找着什么样好人家。万一女儿嫁了不好,不是正让他们看了笑话。”
江母一听是个理,便站住了脚,只是一想起,还是满心不舒服:“只是这样下去也不行,万一那小子真中了举,来我们家提亲,虽然我们不同意,但是让人知道了,还不是我们没脸。好好的女儿让人提亲去做妾氏,以后更是没人会上门说亲。不行,怎么也得之前先给你找户人家。”
说着又抬脚往外走去。
江淋叹了口气,低下头看着木盆里的衣服,有气无力的拿起。对于本来就理智的她,知道婚姻不是爱情就能经营好的,到了这里她更不会奢望那飘渺虚无的东西,也早已告诉自己,只要对方不是太差,能搭伙过日子就行。
只是事到临头,心里还会有那点恐慌和不甘。不过好在实际心里年龄36的江淋,没一会也就压下了那点子不舒服。只希望到时成亲了,能安稳过日子。
……
京城盼月湖的一首精致的画舫上,孔莫舒适的躺在甲板的软榻上,让五月的阳光尽情的晒在他修长的身子上。一张年轻俊美的脸,流露出温馨的微笑,那双澄澈般的眼睛透出些许坏坏的眼神,加上那健壮的身躯给人一种傲然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