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淋还以为是什么事,拍了拍自己荷包:“我带了,不会让你出钱的。”江淋不习惯把大钱交到别人手里管理,所以石榴那边管着的都是府里给的月例。
石榴脸色微微发红,憨笑两声。
江淋慢慢的沿着街市走了一边,在一家有着异域风格的酒楼面前停下:“我们去这家吧,看起来很特别。”
石榴顺着江淋的目光看去,是一间胡人开的酒肆,里面最大的特色就是胡姬压酒,消费可不是一般人付的起的。石榴有些含蓄的表达一遍,江淋微微皱了眉头,若真是高消费那自己还真应付不来。
只是那隐约透出来的西域琴音,让江淋有抑制不住的熟悉感,现代的时候她练过肚皮舞,咋一听到这种类似的旋律,真的很想进去看看,就算借景感念一番也是好的。
“先进去看看吧,贵了再出来。”
石榴看着小姐大大方方的进去,脸色有些捏扭的跟在后面。
江淋神态自若的走到柜台前,询问蓝眼高鼻的胡人:“掌柜的。”
胡人掌柜闻声抬头:“客人有什么吩咐。”略带生硬的口音,充满浓浓的异域味道。
“我想问下……”江淋这边刚想询问,楼梯口忽然传来哎呀一声大叫。
酒肆里的众人纷纷转头看过去,台子中央的正旋转的胡姬一个踉跄的停下来,面色有些茫然。
胡人掌柜有些抱歉的对着江淋笑了笑,赶紧走向已经被人围着的楼梯口,也不知谁喊了一声死人啦,顿时人群慌乱起来。
石榴有些怕怕的拉了拉江淋的袖子:“小姐,我们回去吧。”
江淋看着围城一堆的人群,那个身材高大的胡人掌柜急的满头大汗,时不时生硬的汉话里夹着本国的语言解释着。“我们过去看看,或许还有救。”说完就拔腿往人群走去。
石榴跺跺脚,背着药箱只能跟上。
江淋借着身材矮小从人群里钻进去,中间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抱着肚子弯着腰痛苦的呻吟,满头冷汗。
身边还有他的几个朋友,全都怒目对着胡人掌柜,其中一个还动手揪住他的领子,指责他的酒水有问题,就要送官查办。
胡人掌柜结结巴巴的挥着双手解释,一脸哀求。
“我是大夫,让我替他看看。”
清丽的女声,瞬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被揪着领子的胡人掌柜满是希望的看向江淋:“大夫……瞧瞧先……”
一个穿着月牙色锦袍的男子出声道:“哪冒出来的,知道不知道这位病的爷是谁,黄毛丫头也敢充大夫,走走……”
江淋面露一些厌恶道:“我不管这位病的爷是何人,我只知道这位爷现在病的厉害,你们是要先救人还是要先算账。”
那月牙锦袍的男子没想到江淋这番大胆,看她那镇定的样子好似真懂点医术,拿不定注意看向其他人。倒是那位痛的不行的爷,伸手指向江淋:“让她过来。”
那月牙色锦袍的男子应了声,面色不善的看向江淋:“过去看看,若瞧不出个子丑子丑寅卯来,休怪本爷拿你问罪。”
江淋看也没看他一眼,径自往那男子走去:“把手伸出来。”
男子忍着疼伸手左手,江淋切了一会脉后,又在他肚子上按了按,边按边问具体哪里疼。
围着看热闹的人群看着像模像样检查的小姑娘,心里都好奇不已,没听说哪家药店出了个女大夫啊。
倒是那个月牙色锦袍的男子沉不住气,恶声恶气道:“你到底会不会,尚书公子都已痛成这样了,你还在他身上这按那按的。”
江淋微微皱了皱没,收回手还是没有理那个人,抬头对着那尚书公子道:“公子这是夹气食伤引起的肠胃不舒服。公子肚里憋着一口气,早饭吃到肚子里,因为有着这股气顶着,食物就腐烂堆在胃里不能进入肠道,所以才会造成现在的疼。跟酒肆里的东西没关系。”
尚书公子听了江淋的诊断,身体明显的僵了一下,没错从昨天被他老子骂了一顿后,他就一直憋着一口气,所以今天吃了早饭后就找了几个狐朋狗友出来散心。没想诊脉都能诊出这个,看来眼前这女子是有两把刷子。
月牙色锦袍男子,在江淋说出诊断后,紧接着就嗤笑道:“荒谬,堂堂尚书公子能有什么气受。”
“闭上你的嘴。”谁知那尚书公子立刻黑下脸,随即转头问向江淋:“既然姑娘看出病情,还请开方子。”说着额头的一滴冷汗缓缓低落。
江淋见那月牙色袍子的男人吃瘪,嘴角微微翘起:“方子自会开,现在还请掌柜去拿碗淡盐水和木盆过来,我要催吐。”
大家面上一阵惊讶,尚书公子也是满脸不敢置信。
江淋确是一番镇定,在大家愣神中又喊了一声那掌柜。胡人掌柜赶紧回神,掰开揪着他领子的手,匆匆跑向厨房。没一会就拿齐了东西。
二楼的雅座内,正有几个男女斜着身子往下看。
“真看不出,这土包还真有几把刷子。”杨罗依着栏杆看着忙活着的江琳凉凉道。
莲郡主睨了眼哥哥道:“没有几把刷子,又怎会治那中风之症,只是真没想到她会有此等医术。”
最小的朝阳公主,站在椅子上,攀着栏杆往下看,身边的丫鬟满脸担心的扶着,就怕主子有个万一,自己落个不好。
“哇……好恶心啊,她把筷子伸进人家嘴角搅……”本来看的兴致勃勃的朝阳在看到,江琳催吐的时候,一脸受不了的掩面。
莲郡主也面露嫌恶的转身,倒那杨罗津津有味的边看,边现场直播:“啧啧……这厮肚子东西还真多,瞧瞧那吐出来的一堆污秽……黄黄绿绿的,瞧他们一个个捂鼻转脸的样子,肯定奇臭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