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她才更生气。他当时为什么没有追出来?她等他这个解释等了两个月,他的心态是什么?而这段期间,他死--到哪儿去了。
冷静地推开他,她漠然地别过脸:“说完了吗?”
“啊?”拓跋刚不懂,现在真相大白,他又听从水柔和“大情圣”班杰明的意见,弄出那么求爱的噱头,她不是应该笑逐颜开地抱着他亲吗?
“出去时帮我把门带上。”抓起吃饭的工具,她突然说:“对了,我要结婚罗,以后记得称呼我为丁太太。”
拓跋刚当场脑充血,竟忘了出手阻止她从自己的身边溜过。
“我……我……”拓跋刚挫败地垂下头,满腹的苦水支支吾吾到后来想说的是--我真丢脸。
“你什么你?你真丢脸!”身侧的班杰明不客气地擂他一拳。
“噢--”他吃痛地不敢反抗,毕竟班杰明骂得对,抬起眼扫过在座的每一位伙伴,他们七人有多久没像这样,全员到齐聚在一块讨论事情?而今天大家为了他,放下手边的繁忙从各处赶来,惊得总部的下属皆在猜测发生了什么大事。鸟咧若是这“大事”传出去,他的糗境就不再是“丢脸”二字能带过。
“你就别欺负他了嘛!”水柔轻笑。
“欺负?哼,我巴不得掐死他,亏我倾囊相授那么多招数,这混小子居然仍被人家小妞轰笑出门,简直是丢尽了我这做师父的脸,害我现在必须放我小妻子独自去蜜月,你说我火不火?”班杰明每说一句便用食指戳着拓跋刚上臂的三角肌,叽哩呱啦地埋怨在石窟型的大会议厅回荡地数落。
“我都照做啦,可是她不吃你那一套,你叫我怎么办?”他老羞成怒。都怪他病急乱投医,听信“瑶光”王佑鑫的谗言,说啥集思广益,结果呢?
结果王先生置身事外,跷着二郎腿坐在他旁边,吃着未来王太太也必须得爱提甜甜圈享清福。
他忍不住给了王佑鑫一记拐子。“都是你拉!”
“干我啥事?我是看你要死要活的,才帮你出主意耶!”王佑鑫连忙护着快掉地的甜甜圈。
“我只是要你帮我试探一下他们的作法,谁要你把他们全召回来,还弄得这么隆重,外面的人都道我们是在开什么大会咧!”他咕唧磨叨。
“我这么做也没错啊!由大伙儿亲自指导,总比我误传圣旨要好吧!”王佑鑫好心被雷劈,颇感委屈地咬着甜甜圈。
“吃吃吃,一个大男人没事捧着甜甜圈到处晃,你不怕被人笑死,有一天也会肥死。”拓跋刚借题发挥,以吐吐窝囊气。
“你管我,总比你……”王佑鑫存心在他面前吃给他看。
“够了--”坐在长型石桌主座的“天枢”邵伊恩,终于摆出老大的威严。”今天来的目的不是吵架!”
“是嘛,咱们的小弟弟感情受到考验,各位做哥哥的,是不是应该把宝贵的时间,放在各位宝贵的对策上?”水柔中肯地说。
“我建议你再把经过详述一遍。”大律师的职业病又犯了,“开阳”霍旭青拿出问当事人的口吻。
拓跋刚只得再说了一次,然后让自新再被践踏一次,不过和前几次一样,他省略了拥她、亲她的那一小节。
“据你刚才所述,你已经告诉她你爱她,而她仍然拒绝了,对不对?”霍旭青实事求是地问。
“嗯,她还说要嫁给那姓丁的。”拓跋刚愁眉。
“白痴,你到底爱不爱她?”班杰明插话,顺手又k了他一拳。
“鸟咧,要是不爱,会在这儿忍受你们的揶揄吗?”他抿着薄薄的唇瓣。
“那还在这边废话什么?去抢呀,就像我从婚礼中抢走你二嫂一样啊!”班杰明倚老卖老地挺着胸,想那是他在那么大的场合中低声下气又下跪,被他们当作是把柄,三不五时就揪出来调侃一下,如今总算可以扬眉吐气地炫耀了吧?
“你别净教他坏的。”水柔瞪班杰明一眼。
“或许对方根本不爱你。”王佑鑫落井下石。
“啊--”拓跋刚顿感世间无趣,他双手伸直地趴在桌上,冷冰冰的石桌面,恰如他逐渐寒掉的心。
“别听他吓你,我倒觉得黎琪很爱你。”水柔拍拍他摊平的手安慰。“一定是她还在介意你太晚向她解释这档事。”
“不会吧?她又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小女人。”他不安地拨弄耳缘上的那排耳环。“何况那两个月,我先是护送二嫂回国--”瞪班杰明一眼,他怨叹地说:“然后赶去美国公司处理一些状况,再飞去纽西兰做爹妈的调解人,你们又不是不晓得他们俩,都老夫老妻了却常常吵架,这回竟还吵一闹离婚。”
众人莞尔,拓跋叔和拓跋姨的个性皆为烈性子,两人白天吵晚上合已不是新闻,故拓跋刚的刚暴脾气其来有自。
“可是未来的小弟妹又不知道。”霍旭青说。当律师要求的就是证据。
“女人心,海底针。”邵伊恩心有戚戚焉,当初他追花季婷时也吃了不少苦头。
“没错,没错,这点我感同身受,女人怪得很,你认为不重要的事,她偏要和你斤斤计较,有时算的老帐,你想破头也想不出来。”班杰明击掌赞成,乖巧天真的花语嫣不也让他伤过脑筋、费尽力气吗?
“你该把害她爸的那个人打入监牢,这十成十比送她结婚戒指要好。”霍旭青以法律的眼光建议。
“我不是没想过,只是那人必是隐姓埋名藏在国外,找起来总是稍微费点周章嘛。“他申诉,况且之前有敢太声张,免得他们晓得以后会讥诮他,殊不知人算不如天算,他现下的命运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