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说什么?
“我会为你负责,也会为你们的孩子负责。”
这是萧承禛给她的承诺,在她犯下如此大错之后,仍然给她兜底的承诺。
再多说一句都会有可怕的风险。
叶笙歌用手摸着自己的肚子,紧咬着嘴唇,满脸泪痕的离开了羽乾殿。
“出来吧——”萧承禛的声音像一只卸了力的匕首,在云海棠的心中划出一道浅浅的弧。
她深吸了一口气,从楠木樱草色刻丝琉璃屏风后面缓缓探出身来。
她垂低着头,不敢去看刚刚压着怒火却依然震慑人心之人。
半晌,屏风这端一点声响也没有。
云海棠小心翼翼地抬起眸,望向面前早已毫无怨色的太子殿下,他轻扬着嘴角,一抹温柔的浅笑,像极了屋外此刻湛蓝明媚的晴空。
“是你?”云海棠突然惊声。
她从来没有想过,太子殿下竟然就是那日在听雨轩讲学论道之人。
“清莲不染出清流,千丝万缕藕深秋。纵使花残无艳色,清芬依旧满池头。你做的诗,很有些意境。”萧承禛轻声吟诵。
云海棠的心突然没来由地咚咚作响。
她望着他清澈的眸子,仿佛两人认识了很久,很久。
她没想到,那日自己随口帮身边小男孩圆的诗,太子殿下竟然默背了下来。
但此时,不是怀旧的时候。
云海棠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拜见太子殿下。”
萧承禛依旧坐在案前,他的面前是一张断了弦的琴,琴弦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正用力地按着,像是要压住内心汹涌的波澜,只听他口中平静地道:“起来吧。”
“谢殿下!”云海棠起身,犹豫了片刻道,“民女今日唐突入宫,是有事要禀。”
她心中其实忐忑万分,虽然已经知道了萧承禛就是听学之日的紫衣男子,但是自己不仅私闯东宫,更是在刚才听见了他与太子妃的私语,不知太子会如何怪罪。
萧承禛却没有一点责备之意,让她坐下慢慢说。
“太后娘娘暗中勾结西境大宛,兵部已接密信,西境大宛欲来犯我大周,太后却控制了郭尚书,将密信迟迟不报朝堂,还望太子明察。”云海棠的时间不多,单刀直入,直接禀明了来意。
萧承禛却没有想象中的震惊,反而是一脸平和。
“太子——”云海棠有些着急,这位只爱琴棋书画的太子殿下,不会连如此重大的政务也不顾吧,他会不会是因为刚刚与太子妃的争吵,还陷在失望的情绪中,毕竟没有哪个男子能忍受自己的妻子与别人有孕。